蘇念惜的面上浮起了怒氣,“沈春!”
“砰!”良辰一下躥上了車,看到蘇念惜被困,抽出短锏便砸了下來!
沈春低低一笑,卻毫不躲閃,只看向被他攥在掌心的柔白手指,低聲道:“哪里來的壞習(xí)慣?”
身后短锏猶如雷霆朝他肩胛砸來!
蘇念惜心下一突——自己那思考時(shí)的小動(dòng)作,完全是因?yàn)榍笆栏蚰柙谝黄鹛?,無意識(shí)學(xué)會(huì)的!
眼看良辰就要砸碎沈春的骨頭,她皺了皺眉,道:“良辰,住手?!?
良辰一個(gè)翻身,收回了短锏,轉(zhuǎn)過臉便喝,“還不撒手!臭流氓!”
沈春卻不動(dòng),只看向蘇念惜。
蘇念惜朝良辰看去,“你先下去。”
“主子!他……”
“下去。”
“……是?!?
良辰惡狠狠地瞪了眼沈春,退了出去。
蘇念惜動(dòng)了動(dòng)手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松手,你真的好臭?!?
“……”
沈春再一次被刺激到了,少見地帶了幾分真怒地說道:“我用的可是京城最好的百合香!御貢都沒有的好東西!你居然嫌臭?!你鼻子是不是有毛病?”
蘇念惜翻了個(gè)白眼,“就是臭!松手!”
沈春惱火,一把將人甩開,抱著胳膊看坐起來的蘇念惜,“你就是個(gè)白眼狼!氣不死我不罷休,是不是?”
蘇念惜扶了扶發(fā)髻,看了眼氣咻咻的人。
刻意描畫得與裴洛意相似的眉眼,瞧著病弱高冷,卻又帶了一股風(fēng)塵邪氣。
怎么瞧都別扭。
她轉(zhuǎn)過臉,嗅著窗外溫暖的陽光氣息,道:“春郎官,江南一行,你的任務(wù),是保護(hù)我平安回京,莫要忘了?!?
沈春的眼神驟然陰冷,轉(zhuǎn)臉過來。
蘇念惜依舊看著窗外,淡然道:“我不管你到底想從中謀算什么,都不必在我身上打沒必要的心思。我已答應(yīng)殿下,要與他白首到老?!?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思念的呢喃。
卻若無情的刀刃,劃開了沈春偽裝的面皮。
分明戲折子萬萬千,他偏偏挑選‘有情人難分離’這一出。那隱匿的心思,都被這一句‘白首到老’給撕扯得無所遁形。
沈春自打掌管了鬼市后,已經(jīng)很多年沒被人看破成這般,藏在骨子里的倨傲被人扯出,不可告人的手段被揭破,他的自尊變得難堪又可笑。
額角青筋隱露。
若是在鬼市,敢這么挑釁他的人,此時(shí)已然生不如死了!
可他抬眸,看著靠在窗邊半瞇著眼的小姑娘,秋日金色的陽光灑在她姣好的面龐上,有種不諳世事的純真與自然。
可沈春知曉,這一切都是假象。
這個(gè)小姑娘爛漫的面皮下藏著的,是真正沒有軟弱人性的惡鬼殘忍。
她不在意的,她就能毫不留情地踩碎,踐踏,毀滅。
譬如仇敵。譬如,他。
沈春倏而勾唇一笑,道:“白首到老?六娘是不是忘了,你的肚子里,可還有我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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