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抱著壽陽公主,不住點(diǎn)頭,“阿娘定是信你的,不哭啊,不哭?!?
又看向裴明道,目光隱忍又委屈,“圣人,壽陽是個最膽小的,絕不會起了這樣荒唐的心思。六公主莫不是誤會了?”
“我才沒有!”分明是皇后娘娘在說話,裴秋月卻敢擅自開口反駁,“她要是沒有那個心思,怎么敢跑去跟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說話?!”
然而她這樣無禮的行為,不但悅嬪,連圣人都沒有開口斥責(zé)。
蘇念惜挑了挑眉。
四公主窩在皇后懷里直搖頭,“我真的沒有!”
裴秋月尖聲道:“你就有!”
“我沒有!”
“那你敢發(fā)誓嗎!你不想這個男人做你的駙馬?”
四公主立刻站起來,“我發(fā)誓,我絕對沒有想要宋先生做我的駙馬!”
裴秋月的眼底掠過興奮,朝宋琪鄙夷道:“看吧!人家根本不稀罕你,你還維護(hù)她!哼,有眼無珠的東西!”
宋琪垂眸,并未說話,縱使被羞辱了依舊一副淡然平緩的神色。
裴秋月這一巴掌仿佛打在了棉花上,看他這般無視自己更加惱怒,轉(zhuǎn)頭就對裴明道告狀:“父皇!你看他,居然還敢看不起我!他就是嫌我丑陋!父皇!你快處死他!”
這一次,蘇念惜看到,在裴秋月憤怒的時候,她半邊臉上青黑色的胎記竟然被血色映染,形成一朵如同血色陰陽花的印記!
看著當(dāng)真詭異又猙獰,怎么都不是一個金枝玉葉該有的儀態(tài)尊榮。
偏生,裴明道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卻無絲毫的不滿和厭惡,反而十分縱容地說道:“一個不高興就處死旁人,這天下還有多少性命能叫你處置?不要胡鬧,悅嬪,帶她回去歇著。待會兒去紫宸殿給朕賀壽?!?
悅嬪朝那邊蘇念惜看去,目光掃過旁邊的宋琪,眉頭微皺,剛要將人帶下。
裴秋月卻突然朝宋琪道:“你要是不想死,可以求我。”
正琢磨著壽陽公主方才的眼神的蘇念惜聽到這句話,募地眼皮子一跳——
嗯??
其他幾人也被裴秋月這話給驚了下。
深知她脾氣的人都知曉,她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惹惱她的人。
為何會對宋琪別開一面?
悅嬪看了眼自己的女兒,發(fā)現(xiàn)她盯著宋琪的眼神……亮得怪異,心里頓時一突。
剛要開口。
不想宋琪卻說道:“多謝六殿下好意,只是草民并不以為今日草民犯下了死罪。不知要從何求起。”
他態(tài)度不屈不撓,可在裴秋月眼里,那就是對她不滿,對她不喜,故意要在人前讓她難堪!
頓時氣得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
朝著裴明道再次哭道:“父皇!這個人,仗著有蘇念惜撐腰,就敢對我這樣叫囂!以后要是得了勢,豈不是連您也不放在眼里了?這樣的人不能留!父皇!”
蘇念惜眉頭一皺,這六公主,不止歹毒,更加可怕!仗著身份,為所欲為。一旦得了真正的權(quán)勢,便是真正的災(zāi)禍!裴洛意的朝堂里,絕不能留這樣的禍患!
心底殺意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