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郎官不掩贊賞地看她,道:“因?yàn)樗麄兿胫С峙犰腺n上位,命我爹安排人刺殺太子。我爹不肯,還說要忠君,順應(yīng)圣意,便被戴上了叛變沈家的帽子。又因知曉沈家的謀劃,便成了要挾。只能被去除?!?
“所以,你其實(shí)算是被你爹牽連?”
蘇念惜心下難掩驚濤駭浪,本以為安寧侯世子是意外,可誰知,他也不過是這皇權(quán)爭奪的一枚無辜犧牲的棋子罷了。
沈家要皇權(quán),就得有個(gè)趁手的傀儡。
安寧侯不肯,所以一家子被害,換了聽話的沈默凌上位。
而前世,沈默凌為了獨(dú)掌大權(quán),被‘真正的安寧侯世子’利用,反殺了沈家。
她暗道,還真是步步算計(jì)步步驚,一重一關(guān)皆是險(xiǎn)。
這詭譎波動(dòng)的朝堂,什么才是真的?
春郎官笑道:“一家子,自是福難同享。哪里有什么牽連不牽連呢?”
“倒也是?!碧K念惜點(diǎn)頭。
春郎官又看向一直捻著佛珠的太子殿下,道:“殿下,于外人來說,我是早已死去多年之人,您要給我身份,要如何給?”
裴洛意道:“安寧侯雖身故,可安寧侯府尚在,圣人不忍安寧侯血脈就此斷絕,從旁支過繼一個(gè)子嗣承繼安寧侯爵位,春老板以為如何?”
春郎官愣了愣,問:“殿下能安排得了圣人的主意?”
“孤既能開口,便自然能辦到。春老板只需回答,這筆交易,你做不做?”
面具下的聲音始終不見起伏,可那霜寒之意,分明不容春郎官拒絕。
他彎起紅唇,卻看向蘇念惜:“郡主以為這筆交易能不能做?”
蘇念惜差點(diǎn)沒沖他翻白眼——這作死的,非得拉著她!
想到自己先前與他的約定。
撇撇嘴,“端看春郎官自個(gè)兒想要什么?!?
春郎官笑開,流轉(zhuǎn)目光在兩人間如流水滑過,然后袖角一壓,做出個(gè)伏低姿勢,婉聲道:“奴給殿下效命半年,半年后,奴要正大光明地站在朝堂上,殿下可能應(yīng)?”
半年,是她的命期。
這聲殿下,到底喚的是哪一個(gè)?
蘇念惜瞇了瞇眼。
裴洛意抬手,“準(zhǔn)。半年為期,孤讓沈世子,死而復(fù)生?!?
瑤池里,男女歡愉。
靡音如仙樂,惑人間黃粱。
三樓,雅間,柳葉兒走進(jìn)來,低聲道:“主子,這幾人要不要?”
做了個(gè)殺的動(dòng)作。
春郎官坐在茶臺邊,看著那盞水溫剛剛好的茶。
倏而輕笑。
早在看到柳葉兒的那一刻,這位羅剎山上觀紅塵的太子殿下就已知曉,他必定會答應(yīng)這場賭。
將那茶盞端起,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后。
站起身,水袖一甩,揚(yáng)聲唱道——
“吾在九霄做天官,常在玉帝寶殿前。世人若知陰功滿,天官賜福降臨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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