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用香湯漱了口,讓夏蓮散開頭發(fā)篦著,就聽營帳外又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接著,便傳來長公主又喜又急的聲音。
“平安醒了?我的好孩子,終于醒了!”
蘇念惜還沒等看清,就被疾步走來的長公主一把抱進了懷里,痛得輕哼一聲。
跟在后頭的皇后娘娘頓時急了,也不顧禮儀了,上前就拽長公主,“殿下您慢點兒,平安還傷著呢!”
“哦對對對,”長公主忙不迭松手,往后退開,又仔細看蘇念惜,見她一張小臉都沒了血色,卻還努力朝自己笑,頓時眼眶都紅了,“我的好孩子,可憐見的,痛了就哭呀!你笑什么?”
蘇念惜一時啼笑皆非,要起身行禮。
又被皇后娘娘按住,“還傷著,快別起來?!?
長公主擦著眼角也點頭,“是,一家人何必這般拘禮?這孩子,總這樣講規(guī)矩?!?
看似埋怨,實則句句夸贊。
皇后娘娘無奈地朝她看了眼,“殿下,這是我兒媳婦?!?
長公主直接坐在榻邊,瞪眼,“要不是我,你哪兒來的這么好的兒媳婦?舍命救下壽陽,還幫大郎擋了攝政王的暗算!”
蘇念惜眨眨眼,救壽陽這事兒她知曉,幫太子擋了暗算又是怎么個事兒?
便看皇后娘娘也坐在了夏蓮搬來的凳子上,笑道:“這回你立了大功,圣人與我都記著呢,回京后禮部就會去傳旨,到時候,我給你大大的賞賜?!?
長公主撇嘴,“我家平安什么寶貝沒見過?”
那副樣子,活脫脫自家小花兒被別人摘走的不情不愿。
皇后娘娘失笑,又道:“壽陽傷了腿,現在不好走動,托我給你道謝?!?
蘇念惜彎唇,“公主客氣了?!?
長公主則是問道:“那林十四娘到底緣何要這般算計壽陽?若要以壽陽要挾皇后,也不必做出故意驚馬這樣太過冒險的舉動。這分明是奔著害人命去的?”
蘇念惜也不解,那林燕對自己的惡意到底來自何處。
想了想,道:“許是另有謀算。對了,皇后娘娘,臣女斗膽,請娘娘莫要插手林家與沈家之事?!?
“什么?”皇后不解,朝她看去,“林家被抄已是必然,無需我去做什么??缮蚰枳龀鋈绱舜竽娌坏乐拢蚣液蜕徎▽m那個想全身而退,我怎么瞧著都不甘心?!?
果然。
蘇念惜一直不明白,這位皇后娘娘若當真心性單純,怎么可能穩(wěn)坐中宮這么多年?尤其當年還能在一眾算計里將太子的毒偷梁換柱成了寒毒,并成功將他送去浮云寺,以避深宮重重陰謀詭計。
若當真毫無手段,這對母子早已是一抔黃土了。
認真道:“娘娘,若您信臣女,就繼續(xù)做您……天真無辜不諳世事的模樣給圣人看?!?
“……”
賬內一瞬寂靜。
長公主驚訝地朝皇后看去。
皇后臉上的率直單純散去,一雙漂亮的眼睛冷了下來。
這一刻,這張臉,與裴洛意那張瑯嬛之貌,出現了驚人的重疊。
長公主瞪了瞪眼。
不想,王釗斕忽而又笑起來,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平安這話什么意思?”
蘇念惜絲毫不懼,只盯著她的眼,莞爾道:“先前臣女便發(fā)現了,蓮蕊真人,其實有幾分像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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