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惜想利用裴洛意找出鄭家把柄借此生事的心思一下被戳破。
卻并不緊張,反而笑看向裴洛意,“殿下,您覺得,鄭成那般虐打蓉姐姐,鄭家人當(dāng)真一無所知?”
連鄭嫚身邊的吳嬤嬤都能聽聞,鄭家怎么可能一家子都是睜眼瞎?
裴洛意微微蹙眉,已明白了蘇念惜的意思。
又聽她道:“阿爹曾說過,對內(nèi)宅不管不顧的男子,就不是個(gè)有大能耐的,對妻女子孫不好的,那就更注定一輩子是個(gè)窩囊廢?!?
她看向裴洛意,“鄭理辦事務(wù)實(shí),可若私德有虧,殿下還敢用他?”
裴洛意看她眼底的冷戾,靜聲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你所,自是有理。可平安,為官之道,并非只有是非黑白。”
蘇念惜還要開口。
裴洛意反按住她的手,再次說道:“不過,我會(huì)讓人去查鄭家?!?
蘇念惜一頓,“真的?”
臉上的懷疑十分明顯。
裴洛意輕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若鄭理當(dāng)真明知不問,不必你說,此人我也自然要處理?!?
蘇念惜心下一松,隨即卻撇嘴,“可殿下方才還說,做官并非只有黑白呢!”
這分明是故意找茬呢。
裴洛意卻笑著戳了下她的手背,“做人當(dāng)有底限,凡是有可為亦有不可為。過了分寸,自然不妥。”
蘇念惜一把揪住他的手指,“倒是什么話都讓您說了!”
裴洛意輕笑出聲,抽回了手,看了眼外間,道:“我此番出宮外人不知,不好耽誤太久。你好生歇息,我會(huì)讓聞老時(shí)常過來……”
沒說完,手指被一掐,垂眸。
就見蘇念惜鼓著腮幫子問:“方才問您的呢?您又想岔過去!”
裴洛意一頓,問:“何話?”
“你!”蘇念惜氣急,抬手就去搶他念珠,“您要不說,這個(gè)東西就給我吧!我去找皇后娘娘,說是您給我的定情信物,請皇后娘娘直接下懿旨!看你怎么辦!”
皇后娘娘想給太子娶妻的心思都擺在臉上了!還怕不成事?
裴洛意避開,被撲過來的蘇念惜碰到了胳膊的傷處,動(dòng)作一滯。
蘇念惜聽到悶哼,當(dāng)即一縮,快速朝他胳膊上看了眼,片刻后,氣鼓鼓地抱著胳膊坐了回去。
怒道:“我明日就去找別人去!”
“不得胡說?!迸崧逡饪粗龤獬闪诵“?,眼底再次浮起笑意,拍了拍她的頭,道:“我走了,好生養(yǎng)病?!?
“殿下!”蘇念惜猛地抬臉!
已轉(zhuǎn)過身去的裴洛意停下腳,側(cè)頭看到瞪圓了眼的蘇念惜,低低一笑,道:“乖一些,別著急?!?
說完,出了門。
“啪!”
蘇念惜一巴掌拍在桌上,惱火地喊:“那到底要等到什么時(shí)候?。 ?
她雖那么說,可她知曉,太子明年就會(huì)登仙?。∷M快定了婚事,才能名正順地仗著東宮之名,走進(jìn)皇權(quán)中心,去利用沈默凌最想要的東西摧毀他??!
她氣得渾身都是汗,轉(zhuǎn)過臉,卻瞧見,蓮池上,不知何時(shí),竟架起了一座斑斕的霓虹。
金光朦朦,灑在荷葉的銀珠上,靡麗的色彩,盈滿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