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就這么去了,長公主今后,在圣人面前,將再無體面信重。
忽而想到,沈默凌這一局,或許不止一箭雙雕。
扶持蓮蕊真人,打擊中宮,殺太子,廢長公主,對他來說,不論達成哪一點,都能將權(quán)勢絕對地攥回到手里!
這就是權(quán)勢的爭奪么?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一著之動,滿盤皆變。
當(dāng)即扶住長公主的胳膊,“殿下,您不能去!您若去了,圣人必會惱怒于您!”
長公主急惱,“你這孩子,這時候哪里還顧得上這些?難道要我坐視大郎被害不管么?他要惱便惱,我絕不能讓他這般害死大郎!”
說著便要推開蘇念惜的手。
蘇念惜卻再次緊緊攥住,上前一步,道:“殿下,圣人一國之尊,沈家這是故意利用朝臣,將圣人逼到了火架上。此時您若再去添一把火,圣人只怕會徹底不管不顧,真的對皇后與太子做出不可挽回的憾事!”
長公主眼瞳一顫,回頭看著神色凝重的蘇念惜。
忽而想到她之前玉真觀時的大義凜然,想到萬佛寺時的臨危不懼,還有方才清涼殿面對周雅芙刁難的巧妙還擊。
強忍了心焦,轉(zhuǎn)過身來,問:“你這話,是何意?”
蘇念惜見能穩(wěn)住她,松了口氣,道:“圣人乃天子,威嚴(yán)之下,怎容許臣屬公然忤逆?沈家故意用一個蓮蕊真人,將圣人逼到了朝臣的對立面。此番情形,殿下您設(shè)身處地去想,圣人會對他們多加維護的太子和皇后,是何態(tài)度?”
長公主臉色巨變,片刻后,攥著蘇念惜的手,低聲道:“若是我,明明討厭一個人,卻有我信重之人哪怕冒著觸怒忤逆我的意思也要維護,我會……更加討厭那個人?!?
“這便是攝政王的算計!”
蘇念惜用力點頭,“國本不能亂,朝臣不可能退步,讓圣人更加惱火,更加嫌惡皇后與太子。如此,局面更加混亂,鬧到最后,便是沈家達成目的之時!”
長公主只覺后背發(fā)寒!
她此時沒有去想蘇念惜緣何會料到沈家的計策,只焦急裴洛意的安全。
“那也不能任由他們這般作亂!總要想法子先保住大郎再說!”
蘇念惜再次點頭,“不錯,為今之計,是要先穩(wěn)住天壇那邊的動亂,讓皇后能順利隨圣人進入天壇進行祭祀才是?!?
長公主皺眉,“可圣人此時根本不可能答應(yīng)?!?
蘇念惜道:“是,圣人不可能答應(yīng),所以,只要有一人主動退出便可?!?
長公主驚訝看她,“何人?”
“蓮蕊真人。”
“?。。 ?
長公主與無丹齊齊愕然看向蘇念惜!
長公主忽然攥緊她的手,“平安,你是不是有法子?你若有法子,只管使來,我會盡全力幫你!”
說著,聲音又隱隱發(fā)顫,“平安,大郎不能出事!你若救了她,你以后就是我的女兒!我去求圣旨,將你認(rèn)作干女兒!”
蘇念惜看她發(fā)紅的眼眶,倏地想起了自己當(dāng)年受了風(fēng)寒高燒不止時,阿娘恨不能替她受了病痛的疼惜自責(zé)神情。
回握住她的手,輕聲道:“請殿下助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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