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意也反應(yīng)過來,看向蘇念惜,“你是說,證據(jù)會在攝政王府?”
蘇念惜點頭,“嗯,就算不在攝政王府,也必定在攝政王附近且隱蔽之處?!鳖D了下,又道,“不過,若是我的話,燈下黑才是最容易叫人疏忽之處。將這最能要挾蓮蕊真人的證據(jù)藏在眾目睽睽之中,誰又能猜得到呢?”
說完,就見裴洛意靜眸深凝,正一錯不錯地看著她。
她心下‘咯噔’一聲,忽而想起,自己對沈默凌太了解了,明面上她跟這位攝政王可是沒有半點兒交情,怎能猜出他行事手段?
可隨后,裴洛意卻轉(zhuǎn)開視線,給她斟了一杯茶,道:“確是好方向,我會讓玄影衛(wèi)去查攝政王身邊之人?!?
蘇念惜眨眨眼,捧過茶盞,又看了他一眼——真的沒懷疑么?
裴洛意自然看到了她試探的眼神,垂眸,往自己的茶盞中添了一些茶水,又道:“可便是放出你將為太子妃的風(fēng)聲,以蓮蕊真人如今之勢,想必還會不至于會拉攏你做助力?”
蘇念惜捧著茶盞卻笑了,抬頭看裴洛意不說話。
那笑盈盈的眼睛瞧過來,仿佛在瞧什么讓她極其歡喜的……物件兒。
裴洛意看著她,語聲淡和,“我又說錯了話?”
蘇念惜卻笑了一聲,搖搖頭,“長公主殿下說殿下是朗月入懷一般的人物,不懂后宮算計陰謀。所以,我想著我的計謀,殿下怕是不好接受呢。”
裴洛意墨眸微暗——朗月入懷?他?
垂眸看了眼手中念珠,道:“沈妃與蓮蕊真人之爭,你可知因何而起?”
蘇念惜略遲疑了下,說道:“圣人吐血,乃是沈妃所奉藥物所致。若是我所料不錯,當(dāng)是殿下未曾奉上那一碗?藥物與圣人服用的丹藥相克,沈妃與蓮蕊真人自然是互相抵賴?!?
她坦然承認了自己所知曉的,可見,這份尚未兌現(xiàn)的‘婚約’,已叫她對他多了三分的信任。
裴洛意眼底閃過一絲溫色,再次緩緩轉(zhuǎn)動念珠,道:“那碗藥,是我讓人以沈妃名義送去太極殿。”
蘇念惜微訝,抬眸看向?qū)γ孢@淵清玉絜的太子殿下。
依舊那般心念空凈的神態(tài),可……清冽的遠霧淡去,他展露在自己面前的,好像,并非只是那不沾紅塵的高冷姿態(tài)。
若當(dāng)真如此,前世,他又是怎么死的呢?
歪了歪頭,問:“真的么?”
并未被他的話嚇著,水漣漣的眼眸里,盛滿了好奇與新鮮。
他垂眸,再次握住念珠,卻問道:“先前太極殿奉給圣人的那碗藥,你如何得知會有兇險?”
蘇念惜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
前世今生這事兒,她沒法告訴旁人,也不想讓人知曉反添了自己兇險。
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笑道:“阿爹在宮里有幾個暗樁。有一個給我送了信,聽到了沈妃與蓮蕊真人合謀,欲要以龍體安危陷害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
瞧著像是解釋,實則什么都沒說。
若是沈默凌,被她這般敷衍,早動了怒要殺人。
可裴洛意卻自然地接受了她的這個似是而非的解釋,依舊神色平靜地捏著茶盞喝了一口,道:“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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