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影有些意外,從前殿下對聞老的苦口婆心甚少放在心上的,這怎么突然就這般配合了?
卻道:“好像是平安郡主的事兒。”
裴洛意立時(shí)站住,眼底的溫和已散去,看向青影時(shí),眸色驟深,“平安怎么了?”
青影心頭微凜,“聞老沒說,只請您過去?!?
“這是老朽先前從她那傷處放出的血?!?
東宮的南邊一間偏殿里,聞老端著一小薄盞的血,放在桌上。
一抬頭,瞧見裴洛意皺了眉,嘴角抽了抽,道:“一點(diǎn)兒血,要不得命!”
裴洛意想著她昨夜才……被自己吸毒時(shí)流了那許多的血,臉都白了,如今又被放了這些血。
微微扣緊腕間念珠。
寒聲問:“這血怎么了?”
聞老聽著這聲兒,暗暗翻了個白眼,又道:“你聞聞?”
裴洛意朝他看了眼,見他并非是戲弄自己的模樣,微微湊過去,除了鮮血的腥甜味外,還有……一縷若有若無的蓮香。
與那小姑娘身上時(shí)常散發(fā)的香味一般。
他抬身。
聞老已說道:“聞著蓮花味兒了吧?”
裴洛意點(diǎn)頭。
老爺子的臉色可謂難看,揮了揮手,等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才坐下來,用芭蕉扇使勁扇了扇,說道:“這味兒若是我料得不錯,乃是合歡蓮。”
“合歡蓮是何物?”裴洛意問道。
聞三五皺了皺眉,朝裴洛意看了眼,道:“房中助興之物?!?
裴洛意微頓過后,眼睫倏然一顫,朝聞三五看去!
聞三五搖著扇子,又道:“倒也不算毒藥。這玩意兒,本是青樓里調(diào)教不聽話的姑娘用的。中了之后,只要被男人破了身子,便就無礙??善桨部ぶ魃砩线@毒,壞就壞在,中了至少有一月了,不得破……咳,不得解開,藥性便貫穿全身。且隨著時(shí)間長久,藥性會越深,以致最后對男子做出失狂失態(tài)之舉,都是有的。”
老爺子臉色倒是淡然,畢竟行醫(yī)一輩子,什么沒見過。只是頂著太子這一雙越來越寒氣逼人的眼,就覺得腦瓜子涼颼颼的。
這扇子也不扇了,丟在一邊,又點(diǎn)了點(diǎn)那血,道:“這回也算陰錯陽差,她身上這傷帶出了血味兒,叫我聞出了不對。哦對了!”
說著,又一拍手,看向裴洛意,道:“她這傷口的毒瞧著像是吸出來的?若是不小心沾染了郡主的血,怕是少不得會被刺激得心浮氣躁,你吩咐底下人看顧著些解毒的丫頭,莫要讓小姑娘家家的失態(tài)了,惹人笑話。”
裴洛意登時(shí)想起昨夜,他縱開心鎖,吞噬念欲之蘭的墮落。
手指又扣緊了念珠幾分,問:“此藥可解?”
聞老點(diǎn)點(diǎn)頭,“可解?!?
裴洛意摳著的手指微松,“那便請……”
“需得一月?!甭勅遑Q起一根手指。
裴洛意擰眉看他。
聞三五撇嘴,“合歡蓮每種配方都不一樣,且郡主中藥時(shí)間太久,需得仔細(xì)配方才好精準(zhǔn)配藥,不然偏差了,損了人小姑娘的身子,到時(shí)候可沒得彌補(bǔ)。”
他醫(yī)者仁心,很是不愿意叫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姑娘為著這種齷齪手段傷了身子。
裴洛意看了眼那已微微凝固的血,“不能再快些?”
聞三五想了想,“我盡力吧!”
說著,又瞄裴洛意,“只是,配藥這段時(shí)間,你讓小郡主最好自個兒在家待著哪兒也別去。我瞅著她身上著蓮味兒,藥性至少發(fā)作過兩回了。若是再發(fā)作,只怕控不住,真被什么混賬占了便宜,只怕……哎?我話還沒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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