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滿臉頹廢,小心地覷了眼還站在窗邊翻著佛經(jīng)的裴洛意,顫巍巍道:“臣當(dāng)真未曾料到李達(dá)竟會(huì)是攝政王的人。不過此番動(dòng)作,他暴露了身份,臣對他也會(huì)多加提防……”
“啪?!?
裴洛意合上了手里的佛經(jīng),放在身側(cè)的多寶閣內(nèi),拿起一旁的青玉念珠,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噤聲的曹仁,“蘇高氏與蘇浩然,是何人贖回?”
曹仁道:“國公府……”忽而一頓!
蘇文峰可沒那個(gè)財(cái)力與勢力。
也就是說——人是平安郡主贖回去的?
“為何?。俊辈苋什唤獾乜聪蛱拥钕?,“這一家子欺負(fù)平安郡主到這般地步,她為何還要這般護(hù)著他們啊?莫非是被拿住了什么把柄不成?”
裴洛意卻想起了那雙惡意盈滿又毫無生機(jī)的眼。
緩緩撥動(dòng)念珠,心下已然明了。
蘇柔雪被沈默凌送回,便證明大理寺無力對抗攝政王。
——她,不再信他。
所以,她要自己舉刀,去殺人了。
“咔嗒。”
青玉念珠撥下。
曹仁跪在地上正不知所措,就聽太子殿下問:“蘇家婢女被殺案如何結(jié)案?”
他立時(shí)抬頭說道:“有蘇家大郎和蘇夫人的指認(rèn),平安郡主也未曾提告,李達(dá)已將那婢女定為兇手,人……受不住刑,直接打死了?!?
裴洛意面色靜寒,片刻后,轉(zhuǎn)身,淡聲道:“告訴紅影,近日若平安出門,及時(shí)來報(bào)。”
青影納悶,又有些擔(dān)心,“殿下您又要出宮么?”
漆眸抬起。
青影一凜,“是?!?
……
最喜晚涼風(fēng)月好,紫荷香里聽泉聲。
國公府,蓮池水榭前的九曲回廊上。
蘇念惜懶懶靠在圍欄上,撥弄著就近一株盛開的粉荷。
碧桃在旁打著一柄芭蕉扇,替她扇去靠近過來的蚊蟲,殘陽的余暉自國公府高聳的墻頭掠過,若暗金的流水,浸染了這一方青翠氤氳的池塘。
“郡主?!?
夏蓮從回廊的另一頭走過來,入目便是這燃盡余暉的璀璨中,慵懶禍國的靡色。
心下微顫,上前,溫聲道:“郡主,大理寺的人來問,冬雪的尸體是否要送回來?!?
碧桃搖著扇子的手一頓,片刻后,咬了咬唇,微微紅了眼眶。
蘇念惜瞥了她一眼,冷淡道:“怎地來問我?她如今可是大哥哥的人了,讓門房領(lǐng)了,直接送去大哥哥的院子里?!?
“是?!毕纳從樕⒆?,隨后應(yīng)下,又道:“西苑這兩日鬧得沒個(gè)消停,大郎君日日地去砸落云閣的門,大老爺也說要休了大夫人,倒是二娘子那兒,沒什么動(dòng)靜。”
“哼——”蘇念惜輕戳荷花尖上沾染的水珠,直到蔥白指尖也變得濕漉漉的,才低笑著說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嗯……大伯母健忘,該提醒她,是誰害她落到這般地步的呢!”
語音嬌柔,卻陰狠如刀。
碧桃再次搖起芭蕉扇,沒說話。
夏蓮道:“奴婢去安排。”
“嗯?!碧K念惜彎唇,揉搓著潮濕的指尖,笑了笑:“讓我看看,這一家子,撕破這身上的畫皮后,能露出個(gè)什么樣的妖魔面孔出來吧!”
夏蓮碧桃對視一眼,夏暮猶熱,郡主身側(cè),卻已寒意縷縷。
“郡主?!?
小菊又蹦蹦跶跶跑過來,“方叔傳話來,說您讓打聽的已經(jīng)打聽到了。五日前,秋霜姐姐曾去過西市的一間當(dāng)鋪?!?
蘇念惜募地抬眼。
片刻后,眼中獰意一閃,道:“讓方叔安排車,明日,我要出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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