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老身性命修為薄弱,實在是沒把握承受第二次反噬,也不敢進行第二次推演了?!?
她戀戀不舍的將那件星象儀遞了過去,隨即向著那位黑衣女子嘆息致歉:“老身無能,還望青鸞長老另請高明?!?
武青鸞并未接過寶具,只是沉默的看著對方手上那染血的星象儀:“......”
然而僅是瞬息過后,她便微不可見的收回了目光,于心中敲定了主意。
這位名叫葉禮的散修身上明顯有古怪,說不定就連修為都有所隱藏,半步日月境或許并不是其真實境界。
這么看來,似乎很是唬人。
但也只是徒有其表了。
委曲求全,從來不在她的考慮范疇內(nèi)。
年幼時修為低微,需要謹小慎微的行事。
如今修行大成,難道還要瞻前顧后,強迫自身百般委屈的作出忍讓?
荒唐至極!
世間道理,本就該是旁人主動避讓她武青鸞,哪里有讓她武青鸞主動避讓旁人的道理!
遇到這等讓自身道心阻塞的存在,只需用腰間青峰將其生生斬碎,根本不需要思考別的辦法。
順著這條唯我獨尊的道路一直走下去,必然就能抵達武道一途的頂峰!
“既然如此,那便不用推演他的位置了?!?
“我這里有個既不用承擔(dān)風(fēng)險,又能逼迫他主動現(xiàn)身的辦法?!?
武青鸞重新抬眸望向?qū)Ψ剑佳坶g滿是淡然,顯然是對于那所謂的方法極有把握:“我曾用此法尋到過三位藏匿起來的螻蟻,想來會有點用,只是需要你再進行一次推演,在將推演目標(biāo)換一換?!?
“敢問長老......是要算什么?”天衍長老咽喉滾動,用試探性的口吻問道。
她總覺得以自身山海境巔峰的境界,已經(jīng)有點跟不上此次的戰(zhàn)局了,此刻已然生出了退出此事的念頭。
奈何眼前之人是仙宗內(nèi)公認戰(zhàn)力無雙的太上長老,殺性極重。
想讓其改變主意,著實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就聽武青鸞的嗓音如古井無波般平靜響起:“藍星的坐標(biāo)?!?
“.......”
天衍長老先是一怔,理解了對方的想法后,這才回過神來,垂眸看向了掌中的星象儀。
心跳莫名有些加速。
短暫的沉默后。
偏殿深處,卦袍老太緩閉雙眸,掌中那件近乎崩毀的星象儀則再度亮起了清澈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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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過后,兩道各異身影自偏殿深處前后走出。
見狀,在殿外等候多時的柳啟東立刻迎了上去:“青鸞長老,有結(jié)果了嗎?”
同為武道大能,他卻不敢在這位存在面前擺譜,語間顯得極為客氣。
只是眉眼間的那一抹純粹殺意始終揮之不去。
“那散修的手段有古怪,其具體的位置無法正常推演。”
在武青鸞的示意下,那位天衍長老站了出來,略顯僵硬的笑道:“但青鸞長老給出了第二個方案,老身也覺得此事可行?!?
話罷,卦袍老太將手中的那枚玉簡遞了過去:“那葉禮的位置無法追蹤,但他背后的藍星,其位置推算起來卻是不算困難?!?
“此事交給你了?!?
她的這番話已經(jīng)算是明示。
畢竟很多的高階武者都會對故土行星有種別樣的情懷,就連一些日月境的武道大能也不能例外。
既然知曉了那位散修的出處。
那便用血洗藍星的方式,逼迫其主動現(xiàn)身就好。
至于那位散修身上能夠針對推演的法門寶具......
就連飄渺仙宗內(nèi)都是不曾擁有幾件。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能將這個身負秘密的散修擒下,或許能從其身上挖掘出連仙宗都感興趣的好東西。
“有勞兩位長老了?!?
柳啟東接過玉簡,稍稍探測后,已然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瞬息的愕然后,他回過神來,隨即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剛準(zhǔn)備朝著殿外走去。
心中卻突然有些擔(dān)心,以至于停下了腳步,側(cè)眸看向了那位垂手而立的黑衣女子,沉吟問道:
“青鸞長老,如果那葉禮是個鐵石心腸,就算我最后將藍星血洗殆盡,他也拒不現(xiàn)身,屆時又該如何?”
須知,即便是位列七階的觀道境武者,其中就不乏有心狠手辣之輩。
更何況是一路修到了半步日月境的頂級散修?
其心性之堅韌,怕是已經(jīng)到了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程度。
“不如何。”
然而,對于這位乾坤殿主的問題。
武青鸞卻僅是眉頭微皺,隨后淡淡的道:“反正不會有什么損失,失敗了就再想辦法?!?
“你我最不缺的東西,就是所謂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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