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鋪灑。
空虛的靈魂驀然一緊,好似萬般痛苦有了歸處。
她像是生活在海底的蚌,用力吸附著各種微物質(zhì)來延續(xù)自己的生命。
“小瑾,我生病了,”臨了,沈?qū)ぶ鄞蠛沽芾斓恼持骸跋袷遣∪敫嚯恋慕^癥病人,得不到的時候想得到你,得到你的時候想要你,而如今,我又怕你不關(guān)心我,不愛我,怕你是因為一口氣跟我逢場作戲?!?
“你說,我該怎么辦?”
溫瑾抬起無力的手,緩緩地落在他的后背上,輕緩地安撫著,累到空洞的目光看不出絲毫情緒。
“求上得中,求中得下,求下而不得,我們這樣,已經(jīng)是超出正常人理解范圍之內(nèi),最好的結(jié)果了?!?
沈?qū)ぶ蹚堊煲г谒珙^,嗚咽著:“我不甘心?!?
誰甘心?
溫瑾深深嘆了口氣,輕輕推搡著沈?qū)ぶ鄣募绨颍骸叭ハ丛??!?
酒味兒、汗味兒,在臥室里飄蕩著,并不好聞。
溫瑾去外面的公衛(wèi)簡單沖了個澡出來。
進書房拿了盒毓婷出來,剛拆開包裝、倒好水,正準(zhǔn)備往嘴里丟藥的時候,手腕被人狠狠擒住。
身后空氣倏然冰冷。
宛如寒冬臘月里淋了一場瓢潑大雨般,凍進骨髓。
男人的臂彎越過溫瑾的身體拿起吧臺上的藥盒看了眼,目光掃到溫瑾臉面上,緊緊盯著她,目光冷如寒冰。
沈?qū)ぶ勰弥幒械氖侄荚陬澏丁?
許久,他怒極反笑,拉著溫瑾的胳膊,迫使她面對自:“告訴我,這是什么?”
“避孕藥,”溫瑾坦蕩,眼神看不出絲毫躲閃。
“溫瑾!”怒喝聲中帶著兇狠:“你這么做,合適嗎?”
“不合適嗎?”溫瑾反問他,目光直視沒有絲毫的躲閃:“煙酒俱沾的情況下生下來的孩子你能保證他的健康嗎?”
男人握著她的手,微微松了幾分。
溫瑾趁機將手抽走:“我們是成年人,總該有自己的辯駁能力,如果僅僅是因為想彌補過去的愧疚就將一個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無法保證他的健康、安全,那帶他來跟殺了他有何區(qū)別?”
沈?qū)ぶ勖碱^緊鎖,凝著溫瑾的目光暗含著壓不住的痛苦。
良久,男人微微彎身。
寬厚的大掌摁在腹部,似是在隱忍痛苦,額頭冷汗涔涔,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鬢角往下掉。
溫瑾被他嚇得有些慌張,彎腰扶住他:“沈?qū)ぶ?,你怎么了??
沈?qū)ぶ廴讨匆鈸荛_溫瑾的手,徑直轉(zhuǎn)身走到客廳,躺在沙發(fā)上。
“沈?qū)ぶ???
溫瑾半蹲在地毯上望著他:“你怎么了我讓江戈過來!”
溫瑾說著,準(zhǔn)備起身去臥室拿手機。
剛走兩步,手腕被人抓住。
沈?qū)ぶ厶稍谏嘲l(fā)上,眸子猩紅,望著她帶著懇求:“我戒煙戒酒,行嗎?”
溫瑾一顫。
一顆心,像是被人丟到了沸騰的火鍋里,無盡地翻涌。
“兩年之后,歸你歸我?”
沈?qū)ぶ壑讣馕⑽⑺闪怂?,望著溫瑾的目光盡是錯愕“一定要在他沒有到來的時候就討論所屬權(quán)嗎?”
“先說斷,后不亂,沈總教我的,”溫瑾撫開他的手,進臥室拿手機給江戈打電話,那側(cè)接起。
讓溫瑾給他吃點止痛藥就好了。
溫瑾端著水杯和藥過來時,沈?qū)ぶ垓榭s著身子窩在沙發(fā)上,冷汗涔涔,與往日里素手撥云的商界霸主截然不同。
“吃藥了?!?
沈?qū)ぶ鄣纳眢w在過度飲酒和各種高強度的工作中,時不時地出現(xiàn)點問題。
用周進的話來說,老板要是正常點,每年公司員工的體檢都能省下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