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
越大的企業(yè),對待腐敗問題的態(tài)度就越慎重。
她現(xiàn)在都不用考慮罪名坐實后會怎么樣。
哪怕她是清白的,哪怕“受賄”的污水只是流過她的腳邊,也會成為她職業(yè)生涯內(nèi)的黑點。
所謂疑人不用,她今后在商圈內(nèi),或者說金融界內(nèi),就不用混了。
“我的想法是,消息先壓著,但事情不急著處理。”她若有所思開口。
傅錦舟一側(cè)眉梢輕輕挑了一下,即便心里對她的做法有了猜測,也還是配合地發(fā)問,想多聽聽她的聲音。
“你想做什么?”
江梨眼底閃過一抹狡黠,面色卻十足沉靜,“柳芳闖進(jìn)會議室鬧事,明顯只是個引子,我想看看,后續(xù)還會發(fā)生什么?!?
頓了頓,她收斂神情,“所以,你也不用急著回來……”
“重點是讓我晚點回去?”傅錦舟打斷她,是真的被她氣笑了——冷笑。
“危難當(dāng)頭,還是只想著別見到我?!?
這話怎么回?
好像怎么回都不對。
江梨扯起嘴角公式化地笑了笑,“我可管不了你在國外的行程,就是看你比較累,掛個黑眼圈,臉都快垮了……”
聞,傅錦舟攏起眉心。
他一直以來從沒在意過外貌,整體干凈得體就行。
結(jié)果現(xiàn)在,卻因為她一個“垮”字,介意起自己的臉好不好看。
“覺得我丑?”
江梨沒想到他會問這種話,不過眼底的驚訝稍縱即逝,遮掩的很好。
“我可沒說你丑。”
她說他丑,不就相當(dāng)于打自己的臉?
想當(dāng)初,她一眼看上的就是他這張帥絕人寰的臉,直接被他迷成了智障。
以至于現(xiàn)在還在后悔。
“你就算說了,我也不會把你怎么樣?!备靛\舟語氣無謂,側(cè)過臉,微抬下巴喝了口水。
很自然隨意的動作,再日常再正常不過。
江梨卻不自覺看向他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
禁不住想:他其實真的很少有不好看的時候。
就連之前受刀傷住院,整個人憔悴又蒼白,也不顯得難看。
“在看什么?”傅錦舟眸色幽幽,密而直的睫毛抬起,眼神和平常的疏離冷淡很不一樣,有點引誘的味道。
就好像他知道江梨在看什么,在想什么一樣。
停止發(fā)散魅力吧混蛋。
江梨別開視線,快速眨了兩下眼睛,“看時間,傅總該休息了,我就不打擾了?!?
“明天去機場接我?!备靛\舟說。
江梨沒吭聲,火速掛了電話。
次日。
江梨按時到了機場。
不過飛機晚點,等了近兩小時,她才見到人。
傅錦舟比視頻通話里看起來還要疲憊,上了車后,就一直在閉目養(yǎng)神。
就是手不怎么規(guī)矩,大喇喇放在別人大腿上。
江梨時不時看看大腿上的爪子,想著他還在幫她壓“受賄”的消息,忍了。
反正他手只是放在那,又沒做更出格的動作。
沒多久,車子停在傅氏樓下。
到辦公室之后,傅錦舟立刻讓人把柳芳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