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即便跑出去,想要伸冤,恐怕也不是容易之事。
不過前幾日楊豐親自下來過,希望他能夠認(rèn)罪,如此他便可以放了他的家人。
蔣問心中其實(shí)稍有猜測,只是不敢說出來,怕他們期望過后,依舊只剩絕望。
他身上的傷是最重的,特別是他腿上的傷更是血肉模糊的,傷口處甚至已經(jīng)開始化膿,再不處理,怕這條腿就要報(bào)廢了。
蔣問臉色發(fā)白,若非心底的一絲期望撐著,怕早已堅(jiān)持不住了。
他只希望知知能夠?qū)⒛切┳C據(jù)送到該送的人手里,如此他即便身死,也可瞑目了!
蔣家其他人滿眼頹意,靠在那里沒有說話。
他們心中明白,自家的案子想要翻案,真的太難了。
……
“嘩啦啦啦?!?
就在這時,鎖鏈聲從遠(yuǎn)處傳來,伴隨著牢頭恭敬的聲音。
“大人,犯人就在這里面,您這邊請?!?
牢房空曠,聲音傳的很遠(yuǎn),聽到聲響的蔣家人下意識坐直身子,將孩童婦人護(hù)在身后。
雖說知道無用,卻已是下意識的動作了。
隨后,一道略顯威嚴(yán)的女聲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忽然傳入他們的耳中。
“本官奉陛下之命前來巡查鹽稅一事,關(guān)于蔣問一案,陛下萬分在意,特令我盡快查清案子;也不知這蔣家人如今可都還活著?”
雖說大姐姐說過知府在殺了蔣知知之前不一定會殺人滅口,但萬一呢。
牢頭恭敬的走在蔣知知的右手邊,“回大人的話,所有人都還活著,雖有受刑,但性命無礙。”
“大人,牢房陰暗,還請注意腳下?!?
夏晚錦看了他一眼,隨后又問了幾個問題。
這牢頭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不論夏晚錦問什么,竟都知無不。
……
“父親,好像是欽差大人到了!”
只是為何是個女子的聲音?且還自稱本官?
蔣戊蹙著眉,有些想不通。
但此刻,所有人的眼中都多了幾分期許,下意識看向門口的方向。
蔣問朝著蔣戊抬起手,“快,扶我起來?!?
雖然腳上的傷很重,但另外一只腳也是還能站起來的。
蔣問一只手扶在蔣戊的手上,另外一只手緊緊的抓著牢門,吃力的站起身來。
不過須臾,一道纖細(xì)卻沉穩(wěn)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眼中。
來人未曾穿著官服,雙手放在會面,側(cè)著臉同身旁的老頭說話。
她的身后,跟著一眾孔武有力的下屬,有男有女,但他們身上的氣勢與旁人不同,一看便不是普通人。
還有那女子,走路的姿態(tài)也同普通女子不同,像是男子,亦像是……軍中人士。
蔣家人尋找了一下,卻未曾在她身旁看到蔣知知的身影。
猜測見,夏晚錦已經(jīng)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
她此時是男裝打扮,卻未曾遮掩女子些許姿態(tài),膚色雖比平常小姑娘黑了些許,但面容依舊精致。
“蔣問?!?
夏晚錦瞇起眼,看著眼前這位讓自己大姐姐犯險(xiǎn)之人,看著他身上的傷,還有腿上那已經(jīng)化膿了的傷口,淡淡開口。
“想來,你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猜到我是什么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