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至此,夏晚棠忍不住嘆息一聲。
“太子殿下應(yīng)當(dāng)還未曾去過邊關(guān)吧。”
夏晚棠轉(zhuǎn)身看向邊城的方向,面上的表情慢慢變換成了凝重。
“那邊,是我大祁邊城的方向,那個地方常年風(fēng)沙彌漫,風(fēng)一大,便得拿東西遮蓋住口鼻;那個地方缺水,還時不時便有戰(zhàn)亂騷擾,即便我鎮(zhèn)北軍駐守在那里攔著那些個蠻族之人,但兩地通商,總會有人混進來,燒殺劫掠,百姓更是苦不堪?!?
“有時候我甚至在想,南方總是水災(zāi),若是那些水能被移到我們那里,該有多好,那就不會連洗個澡都是奢侈了?!?
夏晚棠嘴角勾了勾,卻是顯得自嘲了幾分。
“太子殿下別看我如今氣色不錯,剛回京那會兒比如今起碼黑上不少?!钡苍S是老天爺偏寵她吧,她雖稍微黑了一些,但和其他人比起來,卻是好上不少。
回京之后,家中人怕影響她說親,日日用花瓣精油替她暮雨養(yǎng)膚,才會恢復(fù)的如此之快。
……
蕭承衍眼中略過一抹心疼,卻又很快消失,就好似未曾存在過,他忽然說道。
“若孤答應(yīng),你與孤成婚之后,依舊可以駐守邊關(guān),想做自己愿做之事,你可愿真的嫁與我為妻?”而非因為那一紙合約。
夏晚棠猛然回頭,“你的意思是,以后讓我來掌天下兵權(quán)?”
她看著他,好似在看個傻子一般。
“蕭承衍,那是虎符,你當(dāng)真愿意?你就不怕自己被我架空,當(dāng)個傀儡皇帝嗎?”
如今一個虎符在皇帝手中,另外一個,在她阿翁手里。
她知道,皇帝其實很想收回去,但邊關(guān)兵權(quán),可不是那么容易收的。
或者說,虎符對于邊關(guān)將士而,還沒夏尚一句話來的有用!
但不得不說,夏晚棠也確是敢說。
蕭承衍烏黑的深眸直視她的眼,好似鄭重,“又有何不可?!?
皇權(quán),這種唾手可得甚至早就已經(jīng)在他手里的東西,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
夏晚棠忽然笑了,也不知是在自嘲,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
“太子殿下莫要再說這樣的玩笑了,真的并不好笑;何況若是臣女一不小心當(dāng)真相信了……”
那等待她的,將是鎮(zhèn)國公府另一個萬劫不復(fù)。
夏晚棠知道自己如今幾斤幾兩,雖同她有過約定,但兵權(quán)在鎮(zhèn)國公府手里和在她手里,卻并非一個意思。
蕭承衍幽幽的嘆息一聲,“就知道,你不會信?!?
夏晚棠輕哼一聲,朝著銀杏的方向走去。
蕭承衍連忙跟上,同她并肩,連著影子,也好似在齊頭并進,并駕齊驅(qū)。
銀杏他們準(zhǔn)備的很好,一頓野餐,算是盡興。
用完之后,夏晚棠便同蕭承衍告辭離開。
直到馬車?yán)^續(xù)教育,劍書才忍不住問蕭承衍。
“殿下,您今日本還有許多公事要做,是特意選了時間出來陪大姑娘散心的,為何不同大姑娘說呢?”大姑娘走的時候,對殿下的態(tài)度可并不算很好。
殿下總是這般,明明就是在幫大姑娘,卻總是默不作聲。
雖然他不懂,為何大姑娘進了一趟詔獄,殿下便要專程帶她出來散心,轉(zhuǎn)移視線。
難道那大姑娘害怕詔獄?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