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妍熙張了張嘴,實在沒溢出下文。
她,亦或其他鶯鶯燕燕,圍著蔣頤圖,跟他的事業(yè)有什么關(guān)系,無非是他會投胎罷了。
還是出于本能附和道:“是啊,少帥說得對。我也想白手起家,做出一番事業(yè),然后脫離被選擇的命運。可以像公主養(yǎng)面首那樣,也被人前呼后擁?!?
她還想再訴說愛意,說自己現(xiàn)在就被萬千寵愛于一身,可還是唯獨心心念念一個少帥。只是太假了,怕他不信。
“再等等吧,我現(xiàn)在不想成親,也不想納妾。太傷了,我需要緩緩。”蔣頤圖看著天氣回暖后,街上行人的衣著,已不再臃腫。而父親和小表妹,很快就要在衛(wèi)兵的簇?fù)硐?,淹沒在人海了。
自自語道:“其實我第一次成親的時候,是有想過好好哄她,多讓著她的。我希望她做個像我母親那樣,溫柔寬容,允許我在外花天酒地,還默默陪伴,為我留盞燈的人?!?
他也知是自己癡心妄想了,她做不到,至少為他,做不到。
“其實我有想過,為她放棄流連花叢。其實女人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不論高矮胖瘦,關(guān)了燈都一樣。我又不需要靠女人的數(shù)量,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只是未待他同她說這些,她便走了,他說晚了。
“少帥不要自責(zé)了,也犯不上這般難過。即便你真愿意放下身段,去迎合她。可她心思不在你身上,你再屈尊降貴,也沒用?!?
“是啊?!笔Y頤圖這次沒否認(rèn)。
就像小表妹的身邊,現(xiàn)在換了父親,便是父親怎樣都行。
兩個人已上了專列,伴隨著火車啟動,一聲長長的鳴笛聲,鄭妍熙將猶豫了半晌的話,還是說出了口:
“少帥,我聽說之前刺殺方小姐的刺客,在巡捕房里,被打得遍體鱗傷。我想跟少帥求個恩典,能不能開恩將他放了?”
蔣頤圖一臉不解地看著她:“你認(rèn)識那刺客?”
“那怎么可能呢?我怎會認(rèn)識那種大俠。只是為你著想,怕大帥濫用酷刑,失了人心?!编嶅醯?。
“我小表妹至今還病怏怏的,從前多活潑開朗的一個人,現(xiàn)在直接萎靡了。”蔣頤圖更覺著稀奇了,他記憶里這女人從不關(guān)注政治。
且一個莽夫、陰溝里的老鼠般的刺客,在她眼里怎么成了大俠?
“漫說我父親,我都想將他大卸八塊。若是重重拿起,輕輕放下,以后豈不是人人都敢動我?guī)浉娜???
“我只是覺得這樣的人才,若是能為你所用,不如詔安。就像劉備勸降馬超,曹操收服張遼?!编嶅踹@般說,可臉上不自然的神情,還是出賣了自己。
“我并非因嫉妒方小姐,而心生怨懟,恨不能對她除之而后快。只是那刺客一介布衣,少帥還是應(yīng)該團結(jié)廣大的農(nóng)民兄弟?!?
“父親身邊不缺人才,我們帥府更不需要這樣有孤狼之心的效力。每日來投奔的,毛遂自薦的,都用不過來。什么樣的大才,還值得我們?nèi)櫭]?何況他與我們,還隔著血海深仇。”蔣頤圖警惕地問了一句:“你如何得知他是布衣?你突然這樣,讓我很陌生。我很難不去懷疑,你跟他之間有點什么?!?
“沒有啦,少帥,只是以前我拍相片的時候,偶然的機會與他相識。他說他是我的影迷,幫了我很多。”鄭妍熙已察覺到少帥疑心自己了,可依舊沒放棄撈那刺客。
“就當(dāng)是為了我,咱們這么多年的情分,我從未求過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當(dāng)你可憐我,就答應(yīng)我這一次吧。爺!”
鄭妍熙說話間,便幾乎要跪了下去,泫然欲泣。
“剛剛我問你認(rèn)不認(rèn)識他,你還矢口否認(rèn)呢?”蔣頤圖沒有答應(yīng),只是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已準(zhǔn)備找人去查她的其他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