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我怕你獨守空房,寂寞想我,每日處理政務(wù),還盼著早點回來。結(jié)果是你偷偷跑出去,就如鯁在喉。小丫頭長大了,現(xiàn)在知道如何調(diào)教我了。嗯?”
方幼萍明白他說的,若是他想要女人,不必將人接回來,就算讓她們每日從外宅奔波回來,她們誰還敢不從?
就算是蔣理承不要的,也應(yīng)允她們可以改嫁,誰還敢真染指大帥的女人不成?
那些姨太太,的確各個風(fēng)姿綽約,人中花魁。即便沒了貞潔,也有人愿意娶??伤齻兡呐掠嗌患?,生活也比這世上大多數(shù)女人好多了。
“你在為誰惆悵?在我面前,甚至不知收斂,到底是我慣壞了你,還是你真克制不住。”蔣理承有時也不知,自己希望她在他面前,更隨心所欲、真實一點好。還是戴上偽善面具,不管她開不開心,也要做出在意他的樣子。
“我告訴你,不管我身邊有沒有其他女人,有幾個女人。我都決不允許,你跟外面那些窮酸書生,再有一絲一毫的往來。”
蔣理承說罷起身,向衛(wèi)兵們交代了一句:“從今日起,不準(zhǔn)小姐再擅離帥府半步。不管去哪兒,都得先報與我知曉,我不點頭,就給我看著她。她想一哭二鬧三上吊,就讓她鬧。想自殺,也由著她。若她死了,骨灰也得葬在我身邊?!?
蔣理承說罷,已起身準(zhǔn)備拂袖而去。
留下方幼萍,看著滿地狼藉,地上的瓷杯碎片,仿佛在昭示著自己的可笑。
口中喃喃自語:“愛放手,和給對方自由。叔父的愛,太過于自私自利。也許,他從未愛過我,只把我當(dāng)成滿足他自己情感和欲望的工具,將我當(dāng)成阿貓阿狗?!?
想到自己去解救那些婦人與女童,如今身陷囹圄,只覺自己跟她們,又有何分別。
在身后叫住了他:“叔父,若是我執(zhí)意要走,你也會打斷我的腿,用鐵鎖將我綁起來嗎?”
“我不介意這樣做?!笔Y理承未回頭,倒是停下了腳步。
因他不能再承受一次,她離開的風(fēng)險,半分都不行,想想便是錐心止痛。
“我就算毀了你,也不能見你再為那些寒門腐儒搖旗吶喊。若你覺著,我對你的愛意根本沒有、亦或所剩無幾,你可以把我跟你見到的那些鄉(xiāng)野村漢劃等號?!?
也許別人愛一個人的方式,是成全她,給她自由。但蔣理承不是。
“上次,若你還不從那個村莊回來,我不介意親自去將你捉回來,再大開殺戒?!?
她想要的尊重,他不會再給她半分。
因他發(fā)現(xiàn),他的縱容,只是助長她往邪路走的良藥。
方幼萍萬念俱灰,沒再挽留他的腳步:“叔父,比起愛我,其實你一直愛的都是你自己,且也只愛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