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站僵著身子,心里委屈得不行——柿子專挑軟的捏,怎么不去拿槍對著金鋌?
金鋌一路往里闖,驚動不少人。
霍長鶴和顏如玉正在帳中,看曹軍醫(yī)列出來的藥單子,商議治療方案,聽外面一陣喧嘩,說有人闖營。
霍長鶴立即站起,手搭劍柄:“什么人如此大膽,我去看看?!?
話音落,就聽金鋌的聲音:“王爺!”
霍長鶴:“……”
罷了,自己人。
霍長鶴清清嗓子,趕緊出帳,把金鋌帶進來。
“你怎么來了?城里出什么事了?”
“信?!苯痄b說。
霍長鶴道:“給我送信?誰的信?信呢?”
金鋌一指外面。
霍長鶴正納悶,李銘誠的副將在外面道:“王爺,還有一個人,說是一同來的,要見您?!?
“……讓他進來?!?
崔沖走路姿勢怪異,走進帳,正要行禮,霍長鶴見是他,擺手道:“不必多禮,是不是刺史大人有信?”
“是?!?
崔沖趕緊把信取出來,雙手遞上。
霍長鶴邊拆信邊到顏如玉身邊,和她一起看信。
信中詳細(xì)說明曹刺史與九公主見面的經(jīng)過,哪句話怎么說的,一字一句。
顏如玉微蹙眉:“她消息如此靈通,這邊剛顯,連城中百姓都尚且不知,她竟然知道了。”
“說不定就與她有關(guān)?!被糸L鶴眸色冰冷,“她倒真是膽子大,竟然一點都不遮掩,也不怕我們懷疑她?!?
“懷疑也沒有證據(jù),或許,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顏如玉把信紙折好,“一切盡在掌握中,每個人都得按照她給的路走?!?
霍長鶴輕嗤一聲:“這是狂妄,不是自信?!?
“曹刺史把她們安置在驛站,這是對的,”顏如玉道,“既然來了,又說有治疫之法,那就得好好照顧,可別出什么岔子,寧可讓公主殿下不開心,以為我們監(jiān)視她,也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
霍長鶴眼中閃過笑意:“玉兒所,甚合我意?!?
讓你來,讓你狂,直接就監(jiān)視起來,你生氣也好,發(fā)脾氣也罷,反正都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
霍長鶴提筆給曹刺史寫回信,就按照方才顏如玉說的寫,顏如玉在一旁磨墨,看著他寫。
“再告訴刺史大人,只監(jiān)視,不提治疫的事,就是不承認(rèn)軍中有疫,讓她既生氣,又心存希望。”
霍長鶴嘴角勾起笑意:“玉兒這招好?!?
“看她很自信篤定的樣子,定然以為只有用她的辦法,才能解決這次危機,但我們就偏不用她,讓她干等?!?
霍長鶴覺得此舉甚是痛快。
寫到最后,又叮囑曹刺史演演戲,得演出表面強裝鎮(zhèn)定,實則內(nèi)心慌亂的樣子來,讓九公主自以為聰明地發(fā)現(xiàn)那么一點點異常。
對曹刺史此番派人送信來的舉動,以及整個送信過程,給予充分的肯定和贊揚。
顏如玉忍著笑,幾乎可以預(yù)見曹刺史在看到這封信之后,得意又驕傲地找不著北的樣子。
霍長鶴這邊寫著信,顏如玉讓銀錠帶崔沖下去喝點熱湯暖一暖身子。
隨后又準(zhǔn)備一些吃的,肉干,蛋糕等,以及一籃子紅果子,一會兒交給崔沖,讓他帶回去。
霍長鶴笑道:“這下崔刺史得玩命表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