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沖道:“我知道,大人有一次訓(xùn)練扭腰擦藥,我曾見過?!?
“那好,請周副將看好,”何管事輕輕搬動尸首,把腰后那片露出來,掀起衣服,讓眾人看。
周沖一眼看到那塊胎記,語氣篤定:“是這樣的,沒錯(cuò)?!?
他一語定音,旁人也不好再說什么,更何況,說是假的,本就荒謬。
何管事把把尸首放手,抹抹眼角的淚:“大家看也看了,就都回去吧,想必大人也不愿意讓大家看他現(xiàn)在這樣。”
眾人沉默,都知道,沈懷信一向愛惜形象,最是注重儀容,死后卻是這般模樣。
周沖嘆口氣,撫著棺材低聲道:“大人放心,我們會好好干,好好守城!”
說罷,又深施一禮:“拜別大人!”
眾人如他一般:“拜別大人!”
他們又魚貫而出,向霍長鶴道了別,動身回軍營去。
看著他們真走了,何管事才重重吐一口氣。
同時(shí)也暗暗心驚,方才關(guān)于胎記的事,是霍長鶴之前吩咐的,他是沈懷信心腹,豈能不知自家主子與霍長鶴不和,但世事多變,誰能想到,今日之亂,最后是霍長鶴平息的。
霍長鶴對沈懷信的了解,都了解到胎記上,如此細(xì)致,自家主子豈能不敗?
何管事默默替主子難過,卻又無力回天,眼下,也只能把此人當(dāng)成主子了。
至于這人為什么身上也有一模一樣的胎記,何管事不想去琢磨,也不敢琢磨。
霍長鶴和顏如玉也沒在這里久留,如今沈府無主,何管事就是主,也沒人攔他們,就隨意四處走走。
百年沈府,世代忠將,最終卻是如此收場。
顏如玉心中不勝唏噓。
也不知道沈懷信到九泉之下,會不會向祖宗們請罪。
“王爺,我想去那座暗庫看看?!?
“好?!?
兩人一起來過一次,上次是偷摸來的,這次光明正大。
院子依舊荒涼,雜草未除,積雪未化。
顏如玉四處看看:“上次那個(gè)瘋瘋顛顛的女子不見了?!?
霍長鶴點(diǎn)頭:“我曾問過假沈懷信,他也不知道這個(gè)女子的來歷,或許說,他就沒到過這里?!?
顏如玉走入暗庫,小手電照著石壁:“這里的石頭,確實(shí)和莊園中山間庫房一樣?!?
霍長鶴撿起一塊:“待天暖了,山體都露出來,我讓人拿著四處去尋一尋,看看是不是咱們這邊的?!?
“還有金礦,”顏如玉壓低聲音,“那些精礦粉,煉成黃金的話也能得不少,他們必是找到了含金的礦山?!?
“那可是一筆大財(cái)富,不能落在他們手中?!?
顏如玉固然愛財(cái),但也不會因?yàn)樨?cái)就去過度采伐,可如果礦落在墨先生手中,那是必須要奪回來的。
這里空空蕩蕩,也沒什么可看的,顏如玉就是看看石壁,還有那個(gè)瘋女人。
出倉庫往回走,來沈府吊唁的人并不多,且不說沈懷信人緣一般,他人都死了,沈府再無后人,自然也就沒有什么人來,死人的面子,不給也罷。
出沈府,顏如玉回頭看看:“王爺,對這里有什么想法嗎?”
霍長鶴微挑眉:“你是想……”
“我們現(xiàn)在住的地方,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