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琳瑯暈過去,老婆婆慢慢直起微彎的腰,神態(tài)也不再像一個老態(tài)龍鐘的人。
蕓姑姑欣喜,正要說話,老婆婆一改剛才的和善,眸子都變得銳利。
“你怎么私用玉牌符紋?難道不知若無萬分緊急情況,不得使用嗎?”
蕓姑姑臉上笑意淡去,語也不敢不恭敬。
“知道,大主子的規(guī)矩,蕓娘不敢忘,只是這次的確是事出緊急,不得不冒險?!?
“冒險?”老婆婆聲音一挑,“讓主子冒險,若是有什么差池,你擔(dān)得起嗎?”
“蕓娘不敢,”蕓姑姑趕緊行禮,“我不是那個意思。”
“起來!”老婆婆壓著嗓子厲聲,“門外不時有人路過,你在干什么?讓人看到豈不惹人猜疑?”
蕓姑姑又站起來:“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好不容易從莊園里出來,就是想面見大主子,稟報情況。”
老婆婆神情依舊不悅:“什么十萬火急的大事,值得你如此費周章,要見主子?先予我說吧。”
蕓姑姑哪能跟她說?千辛萬苦,死里逃生的,好不容易出來,怎么也得在主子面前賣賣慘,爭取點好處什么的。
至少得回去把姜羨魚那個賤人收拾處置了。
這些,都得大主子給她權(quán)力才行。
思及此,蕓姑姑勉強笑道:“事關(guān)重大,與莊園存亡有關(guān),我不敢大意?!?
老婆婆掃她一眼:“存亡?那怎么不見莊園的管事來?”
“我來就是想和大主子說此人的事?!笔|姑姑壓低聲音,“煩請趕緊稟報大主子,務(wù)必召見我。”
老婆婆臉色不但沒有緩和,神色還更難看幾分。
“越級上報,這可是大忌,若是查實你是誣告,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你可想好了?”
蕓姑姑喉嚨滾了滾:“我知道,但為了大主子,為了事情真相,我必須說?!?
“若是見過主子之后,主子讓我立即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既然說到這個份兒上,老婆婆也就不再阻攔。
“你先去后面休息,我自會聯(lián)系主子,什么時候召見你,得聽主子安排?!?
蕓姑姑不想耽誤時間,現(xiàn)在莊園里不知道什么情況,姜羨魚會不會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走了,發(fā)現(xiàn)了會不會先下手為強,搶先發(fā)消息。
這些都未可知,稍微失去一點先機,就足以讓她落下風(fēng),危及性命。
“煩請您要快一些,莊園那邊還不知道此事,一旦發(fā)現(xiàn),有可能會惡人先告狀?!?
老婆婆沒說話,一指后面,讓她進去。
她轉(zhuǎn)身剛要走,老婆婆又叫住她:“這個丫頭如何處置?”
蕓姑姑看看暈過去的琳瑯,有心說直接殺了吧,心頭一轉(zhuǎn)又想,還是不行,先留一留。
萬一,姜羨魚占了先機,她還得靠仙桃?guī)兔?,總得留條后路。
思及此,她扶起琳瑯:“我?guī)ズ竺??!?
老婆婆淡淡提醒:“若是無關(guān)的人,最好盡早處理,否則后患無窮?!?
“我明白?!?
蕓姑姑帶琳瑯去后面,小店里一切又恢復(fù)如常。
老婆婆掛上暫停營業(yè)的牌子,轉(zhuǎn)身出去。
顏如玉到的時候,店門已經(jīng)是歇業(yè)的狀態(tài)。
她看看四周,不見琳瑯。
八哥飛來,先落到蕓姑姑留下過記號的地方。
記號是留在墻根,最下面的部分有點脫皮,白色符紋并不是很清晰,半隱半現(xiàn)。
要不是仔細看,還真瞧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