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說是鎮(zhèn)守南天門的金甲武門怒了?!?
“我可聽說,這金甲武神以前就曾劈過不少地方,都是一些做過大惡的人?!?
“嘖,也不知道這沈家究竟是做了什么惡。”
“這也沒聽說呀,不過,這幾年護(hù)城軍是真囂張,走哪都橫沖直撞……連曹刺史都快被欺負(fù)死了?!?
沈懷信氣得渾身發(fā)抖,恨不能一下子坐起來和他們理論,把那些議論的都抓起來抽幾十鞭子。
但想到那句“垂死病中驚坐起”,他就怎么也坐不起來。
最終,把斗篷往上拉了拉,蓋住頭臉。
先忍,忍一時再說。
可有的時候,偏偏就是不能如愿。
曹刺史帶著人上街,看看花燈,買點(diǎn)小玩意兒,和百姓們聊聊天,聽聽他們說說好聽的話,再聽聽他們說說沈家炸墳的事。
這心里別提多舒坦。
美!
他一眼瞧見走在小平板車旁邊的護(hù)城軍,雖然穿著常服,沒穿軍裝,但他認(rèn)得,這是沈懷信的手下。
走上前來,往車上一瞄,眼睛不由睜大。
天,這是……沈懷信嗎?
是嗎?
曹刺史用力眨眨眼,沒錯,不是眼花,不是錯覺。
盡管車上的用斗篷蒙住頭,但他還是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
這就是沈懷信!
曹刺史歡喜得心頭如被小兔撞,激動地一把揪開斗篷。
“沈城使,你這是怎么了?身體不適嗎?你的馬車呢?怎么躺這上面?哎呀呀,看這臉色差的,像被霜打了似的,你這是……讓什么打了?”
快說,快說,你是被雷劈了,你全家都被劈了!
四周人本來沒注意這輛車,畢竟誰能想到,平時講究奢華的沈懷信,會躺在這樣一輛平板車上。
聽曹刺史這么一說,都往這邊看,剛才還熱鬧的半條街,忽然就安靜許多。
人們什么也沒再議論,但眼底神色流轉(zhuǎn)變化,比說了什么都要精彩。
“噗!”沈懷信又吐出一口血,暈了。
曹刺史摒住一口氣——天吶,他竟然幾句話就把沈懷信說吐血了!
這是他在幽城為官這么多年,最高光的時刻!
……
這邊街頭上演鬧劇,顏如玉在霍長鶴的帶引下,到孫杵杵說的那間樂坊附近。
兩人沒有急著進(jìn)去,霍長鶴也沒去過,情況都不了解,得先在周圍看看。
這里繁華熱鬧,除了那間樂坊之外,還有一家樂坊和兩間舞坊,一座青樓。
他們找了間茶樓,要一間二樓雅間,推開窗,正好能把附近布看個大概。
霍長鶴腰側(cè)掛著個香包,那是曹軍醫(yī)問苗苗要的,顏如玉見他佩戴上,心才能稍安。
顏如玉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
“你看,那里就是孫杵杵說的云音樂坊,不比另一家大,但客人卻不比那一家少?!?
“幽城和申城處在邊關(guān),來往的人流大,不只是本朝中原人,還有很多異族的?!?
“尤其是通關(guān)貿(mào)易之后,關(guān)外來的客商更是不少,他們很多人都想見識一下中原女子的……”
霍長鶴清清嗓子:“中原女子的柔順賢惠,所以,像樂坊舞坊這種地方,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
顏如玉緩緩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