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吃邊談,顏如玉問:“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霍長鶴眉眼微涼:“以前在軍中的時候,敵我雙方也不一定全是大戰(zhàn),有時候也有小的游擊戰(zhàn)?!?
顏如玉靜靜聽著,霍長鶴繼續(xù)說:“比如說,敵方突襲邊界,傷了我們的百姓,我們就派兵過去,攻他一片領地,甚至斷其糧草水源?!?
“這叫報復?!?
顏如玉眉梢微挑:“王爺昨天晚上怎么報復的?”
霍長鶴現(xiàn)在雖不是守邊統(tǒng)領,但軍人血性,又是他熟悉的地方,豈會容忍達格爾這種人胡作非為?
他一直隱忍未發(fā),就是等最佳時機。
霍長鶴正要說,外面響起說話聲。
宋平有事求見。
霍長鶴拉起顏如玉的手:“走,估計說的就是此事。”
宋平神采飛揚,上前就忍不住道:“王爺,王妃,出大事了?!?
“何事?”
“今天一早,屬下上街轉的時候,許多人都往護城使府那邊去,巡防隊和百姓們都去了許多,屬下在人群中看到,護城使府大門前的樹上橫釘著一條手臂粗的長桿子,桿子上釘著八顆人頭。”
“那些人頭個個都是外族人,并非我朝人,或睜眼或閉眼,都直對著護城使府的大門。他們府上的人一開門,都嚇了一跳?!?
“后來出來個管家,命人把人頭取下,但那桿子太高,他們壓根夠不到,他們只好又架梯子和爬樹,好不容易夠到桿子,那桿子釘?shù)脴O深,一時半會兒都取不下來?!?
顏如玉雖然沒親眼見,但聽宋平說得熱鬧,仿佛也在其中。
她此時明白,霍長鶴昨天晚上是去干什么了。
“后來呢?”
宋平繼續(xù)說:“他們?nèi)〔幌聴U子,就想著把人頭先取下來,按說割斷人頭的頭發(fā)即可,但他們偏要賣弄箭法,叫了弓箭手來射?!?
“這一射不要緊,好家伙,那些人頭就像是炸開一樣,血都好似有毒,又傷了他們不少人?!?
顏如玉看一眼霍長鶴,霍長鶴微勾唇:“沈懷信現(xiàn)身沒有?”
“屬下瞧著,在門后似是有他,但他沒到外面來。”
霍長鶴輕嗤一聲:“果然如此?!?
“命人用弓箭手射,不是因為要賣弄,而是毀去那些人頭的面容,不讓人過多議論?!?
宋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屬下愚鈍?!?
宋平一下子也明白過來,這事兒八成是王爺?shù)氖止P。
正說得熱鬧,蜂哨匆忙跑過來:“王妃,王爺,刺史府門前圍了不少人?!?
宋平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圍著宅子附近轉幾圈兒,打探一下消息,了解情況,排查危機。
而蜂哨的任務就是混跡在人群中,查探顏如玉交辦給他的幾處地方。
昨天沈懷信曾帶了兩個女人去刺史府門前,所以,今天蜂哨要查看的地方,就是刺史府。
不出顏如玉所料,昨天晚上,沈懷信留下的那兩個女人,一老一少,現(xiàn)在開始發(fā)揮作用。
蜂哨眼睛放光,語速飛快:“她們自稱是那個死去副將的老娘和妻子,要請刺史給討個公道,老娘說她是獨自把兒子撫養(yǎng)大,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才盼到兒子成材;妻子說,剛新婚不久,正是蜜里調(diào)油的時候,好日子都還沒過幾天?!?
“她們說得非常悲慟,難過得不行,哭哭啼啼,下之意,就是讓刺史把那個殺人兇手交出來,讓護城軍親手處置,給副將報仇?!?
顏如玉點頭,對他道:“去叫貝貝和銀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