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把沈懷信來來回回罵了好幾百遍,卻又無能為力,只好暗自想著牢牢跟緊霍長鶴。
霍長鶴說什么,他就說什么,霍長鶴此時就是他的天,他的地。
隊伍出城,到城門口時,十分順利,此時已經(jīng)過了城門關(guān)閉的時候,但沈懷信早命手下打開半扇門等著。
等他們最后一輛車出城,城門才轟然關(guān)上。
仿佛確定他們不會再回來。
顏如玉穩(wěn)坐馬車中,閉目不,方丈忍不住想說話,又知道不能說,干脆進入空間去找八哥。
八哥這下玩瘋了,飛來飛去,早沒了之前嚇得慫成一團的模樣。齊聚文學
夜色深沉,風聲凜冽,寒刀似地刮過人的臉,呼嘯著往后掠去,遠處天邊烏云就著黑夜沉下,壓在破廟挑起的屋檐上,
破廟在夜色中似在發(fā)抖。
車隊漸近,破廟的輪廓也更加清晰,還有點點火把和燈火,都在風中明明滅滅起來。
車隊一停,顏如玉睜開眼睛,方丈也從空間退出來。
霍長鶴輕彈一下車壁,這是他和顏如玉的信號,提醒她先別出來,他上前去看看。
他一動,曹刺史也跟著動。
一掀車簾,寒風呼一下子撲面,沖得他差點閉過氣去,連呼吸都停了停。
心里再次暗罵,這是什么鬼天氣,都怪沈懷信,要不然這會兒他還在家里暖暖和和地烤著火,吃著零嘴看話本子,最近新出的話本子實在好看,勾得他心里癢癢的。
正胡思亂想,對面破廟的門開了,沈懷信走出來,手里提著一盞氣死風燈。
霍長鶴目光在他周圍一掠,沒看到程書意。
這次的計劃無論是什么,程書意都是出了大力,不可能到交易時候不在。
不在,就是去了更重要的地方。
霍長鶴催馬上前,沈懷信拱手,倒還算客氣:“王爺,多謝能來,為本官作個見證。”
霍長鶴微頷首:“本王想是誰截了本王的胡,原來是沈城使,也對,除了你,幽城誰還有這種本事。”
聽他說話帶刺,明顯有怒意,沈懷信倒十分開心,這說明,這事兒讓霍長鶴生氣了,他戳到霍長鶴的痛處了。
曹刺史在后面哆哆嗦嗦:“沈城使,什么時候能進行交易?”
沈懷信看他一眼,心里暗罵“草包”,淡淡道:“曹刺史稍等,馬上就來。”
沈懷信說罷,提著燈籠走向顏如玉的馬車。
“夫人,可以開始了嗎?”
顏如玉和方丈下車,攏攏身上大氅,看看破廟。
“就這里?”顏如玉秀眉微蹙,“寒酸了些?!?
“夫人所甚是,不過,這里也的確是最后一處建筑了,總不能露天,這冰天雪的,本使也怕讓夫人受了風寒?!?
顏如玉握著帷帽上的紗幔:“走吧,早交易早結(jié)束?!?
沈懷信側(cè)身:“請?!?
他在前,引著顏如玉和方丈往里走,到破廟門前,顏如玉目光在破廟里一掃。
他們來得早,已經(jīng)打掃干凈,除了一尊破舊的佛像,再無其它的東西,空空蕩蕩,倒也的確適合放糧食。
“夫人,命人把糧放在此處,我的人驗看過,就可以交付銀票,到時候,我再派人來搬運入軍營,就不勞夫人掛心了。”
顏如玉點頭:“好,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