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糧官低聲道:“屬下通告幾家糧鋪,他們都說年下鋪子晨的糧也不多,都賣得差不多,年前若是不賣,來年就算是陳糧?!?
“意思是什么?征不上?”
現(xiàn)在沈懷信懶得聽什么借口,只想知道結(jié)果。
“能征上些,但維持不了兩天,有幾家還是樂意賣給我們的。”
“大人,實在不行,屬下就去百姓那里征糧?!?
這是最后一條路,也是一條下策的路。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百姓們不敢說什么,可現(xiàn)在不一樣,霍長鶴在幽城,沈懷信必須要維持自己正面形象,任何一點都不能輸給霍長鶴。
他撫著頭思索半響:“我再想想,先回軍營?!?
這里的書房燒了,藥材不見了,可不是沒就沒了,還有后續(xù)的麻煩,他現(xiàn)在頭疼得很,只想暫時避一下。
馬是不想騎了,讓手下準(zhǔn)備馬車,坐馬車出城回營。
還沒出城,馬車就停下來,他正心煩,問道:“怎么了?”
車外手下回道:“大人,有支運糧的隊伍進(jìn)城。”
沈懷信唰一下睜開眼睛。
挑簾往車外看,果然看到一支隊伍浩浩蕩蕩,從頭到尾,少說也有二十來輛車,每輛車都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是米袋子。
沈懷信瞬間來了精神,這些糟心事,能解決一件是一件。
立即把監(jiān)糧官叫過來,讓他去盯著,看看這是誰家的糧隊。
能一下子有這么多的,一定是城中哪個米鋪大戶。
這下總不能說沒有了吧?
有了這些,足夠支撐些日子,他再想辦法逼一逼刺史,讓他開個倉,年過去,等開春新的一批也該到了。
看到監(jiān)糧官跟在糧車隊尾,去打探消息,沈懷信放下車簾。
總得弄清楚,是誰偷了他的倉庫。
他覺得,偷軍糧的,和偷倉庫的,應(yīng)該是同一個,或者說同一伙人。齊聚文學(xué)
可是,他們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覺偷的?那么多東西,怎么手底下的人就半點沒察覺?
還有……想起來他就氣悶,誰家偷東西,連架子空箱子都偷!
顏如玉靠著引枕,方丈捧著杯子喝茶:“哎?你什么時候得空,再做點奶茶?”
“你想喝了?”顏如玉抬眸看他,“怎的愛喝女孩子喝的那些?”
“好喝的大家都喜歡,不分男女,”方丈笑嘻嘻,“給做點唄,我給你炒茶,我這空間的茶樹又恢復(fù)一棵?!?
自從上回毀滅之后,空間又慢慢恢復(fù)。
顏如玉點頭:“好,你空間后來沒再出問題吧?”
“沒有,一切好著呢,”方丈剝瓣橘子,“你說究竟是誰弄的那個陣,要害咱?那個什么墨先生嗎?那人到底干嘛的?”
“不清楚,我猜測,應(yīng)該和大位之爭有關(guān),”顏如玉沉聲道,“他最開始是以翼王的謀士現(xiàn)身,后來翼王覆滅,就有他的手筆推動,又說他是太子派去翼王身邊的暗哨?!?
“但我覺得,他應(yīng)該不是為了保太子,”顏如玉手指輕叩,“此人所圖不小,而且不是任由他人駕馭的主?!?
方丈正想說話,車廂外琳瑯小聲說:“主子,后面有人跟上了。”
顏如玉低笑:“好,按計劃行事。”
琳瑯答應(yīng)一聲,車隊到一家僻靜的客棧前停住。
顏如玉戴上帷帽,方丈穿上大氅先一步下車,隨后把她扶下去。
做了入住登記,車隊駛到后門,客棧也放不下這么多糧車,恰好外面不遠(yuǎn)處有一片空地,他們的車就停在此處。
他們剛?cè)胱∵M(jìn)后院,后腳就有人進(jìn)來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