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朗臺也一下子站起來:“站住!你出去惹事不要緊,別連累別人,要是壞了大事,你擔得起嗎?”
達格爾略一猶豫,又道:“我能惹什么事?無非就是出去找個把女人,我又不是不換衣服,去了點人,完事給錢,能出什么事?再說,我上回出去一趟,不也沒事嗎?”
“我天天在這里悶著,那才是要出大事!”
他哼一聲:“要不,你出去給我找?guī)讉€女人來。”
蘇朗臺沉著臉沒理會他的無理要求。
達格爾轉(zhuǎn)身回屋去換了漢服,又戴上頂帽子,出門去了。
蘇朗臺低聲罵道:“沒出息的東西,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達格爾出門,沒騎馬,沒用車,直接步行。
越是這樣,目標才越小,不會引人注意,而且,他還挑著那種光線暗的地方走。
他自以為沒人注意,隱藏得挺好,但實際上,從他一出門起,就被人盯上。
桿兒叔一指:“看到?jīng)]有,那是那個家伙,上回就是他,從里面出來的,我看到過你給的畫像,說十分叫夸張,但至少有九分。”
方丈挑眉:“那是,認準了就行,跟上他。”
桿兒叔打個手勢,幾個乞丐散開,不再聚在一處,有的在馬路這邊,有的在路口。
路上有幾個乞丐,壓根不會引人注意。
方丈此時也是乞丐打扮,貝貝和蜂哨也是一樣,三人都懷揣著顏如玉給的香料,從不同方向,跟著達格爾。
達格爾走到路口停住,目光在四周一掠,又把帽子往下拉一拉。
再穿過兩個路口,就是一座青樓,他上回去過一次,一直難忘。
中原女子,就是不一樣,皮膚嫩又滑。
越是這么想,越是難熬,他不由加快腳步。
眼瞅著快到了,隱約都能看到青樓的燈光,聽到飄過來的說笑聲。
達格爾心潮悸動,要穿過最后一個路口時,不知怎么的,迎面撞上一個老乞丐,手里還拿著根桿子,連摔帶滾,桿子也絆了他一下。
腳底下一踉蹌,達格爾差點把懷里的短刀抽出來,目光剎時如鷹般盯住老乞丐。
桿兒叔半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像是傷得不輕。
旁邊一個小乞丐跑過來扶:“叔,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是我走得太急了,沒留神,”老乞丐嘶著氣,看達格爾一眼,“沖撞了貴人,真是失禮。”
達格爾見他這么說,也沒要訛詐的意思,握住刀柄的手又收回來,轉(zhuǎn)身要走。
方丈此時從他身后抄上來,手指對準他后脖子一彈。
“哎,怎么回事兒?沒摔壞吧?”
方丈沒和達格爾對臉,超過他,后背對著他。
達格爾感覺脖子上好像涼了一下,但他并沒有在意,草原人,風雪都不怕,何況這點。
方丈也瞧出來,這家伙塊大,身手也不差,他們幾個捆一塊兒都不是對手。
他們中間身手最好的銀錠在暗處,方才方丈打了手勢,沒讓銀錠現(xiàn)身。
這人警覺,有沒有身手,應該能瞧得出來,他們幾個都是普通乞丐打扮,沒身手,這人不會疑心。
但銀錠不一樣,萬一被瞧出來,就功虧一簣了。
幸好方丈多了個心眼,達格爾掃他們幾眼,確實確認他們沒有身手,這才快步離開,直奔青樓。
方丈看著他的背影,心想,這就成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