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省長,你看后面那輛車,從咱們出來就跟著,肯定是沖著咱們來的?!毙⊥跻沧⒁獾搅?,一邊平穩(wěn)地開車,一邊低聲說,“這幫人也太膽大包天了,省長的車也敢跟,真是活膩歪了?!?
“知道是誰安排的嗎?”蔣震問道,眼神依舊平靜。
小王皺了皺眉,琢磨著說:“這我還真不敢確定,難道是彭來昌?除了他,誰還敢這么大膽子跟您的車?”
“不是彭來昌,是趙天成?!笔Y震篤定地說。
小王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難怪之前聽司機班的老哥們閑聊,說廣貴省的趙天成是‘真老大’,彭來昌只是‘假老大’呢?!?
“你聽誰說的?”蔣震挑眉問道。
“就是咱們省委車隊的幾個老司機,之前以為他們是開玩笑呢。”
小王一邊靈活地轉(zhuǎn)動方向盤,避開前面的行人,一邊說:“有個想討好我的老司機偷偷跟我說,別看彭來昌現(xiàn)在在臺上咋咋呼呼的,真正說了算的是那個低調(diào)的趙副書記。而且他們還有個順口溜:‘彭書記是明面上的官,趙書記是暗地里的王,高廳長是藏著的槍’?!?
“高廳長?高震岳?”蔣震皺眉問道。
“對,就是他?!毙⊥踅又f,“我特意留意了一下這個高震岳,也跟那些老司機打聽了,都說這人不簡單。他不光是趙天成的第一打手,還是廣貴官場上人人怕的公安廳廳長。聽說他手里攥著的官員犯罪證據(jù),比省紀(jì)委的檔案還多。但他特別老道,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吐,誰也不知道他手里到底有多少人的把柄。很多官員怕他,比怕紀(jì)委書記還厲害,就怕哪天被他‘點’了?!?
蔣震聽后,往座椅上一靠,閉上眼睛思索著:“嗯,以后這種情況,多跟我說說。”
“好,我也是前陣子才聽到的,您這陣子忙著調(diào)查,沒敢打擾您?!毙⊥跽f。
說話間,小王一打方向盤,車子猛地拐進旁邊一個商場的地下停車場,里面早就有另一輛不起眼的灰色商務(wù)車等著了。
車子剛停穩(wěn),蔣震推開車門,快步換到商務(wù)車上。
小王則繼續(xù)開著蔣震的專車,朝著相反方向駛?cè)?,那輛跟蹤的黑色轎車果然沒多想,立馬跟了上去。
蔣震坐上車后,司機沒有任何停留,立刻往前開去。
這人是張子豪最信任的手下阿虎,后來給小王當(dāng)副手,兩人配合著方跟蹤。
“張子豪呢?”蔣震問道。
“豪哥已經(jīng)往您說的鄰省山莊趕了,應(yīng)該比您早到一會兒。”阿虎說。
“你趕緊給張子豪打電話,告訴他,他的電話可能被監(jiān)聽了,人也被盯上了,讓他立刻想辦法脫身,別被人堵了正著。用新手機打我的新卡,記住,只說暗語,別露半點風(fēng)聲?!?
“明白!”阿虎點點頭,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出備用手機,快速撥通了張子豪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阿虎用他們之前約定好的暗語說道:“豪哥,山里的路不好走,有石頭擋著,換條道走,聯(lián)系新號碼?!?
張子豪在電話那頭立馬聽出了不對勁,連忙應(yīng)道:“知道了,我這就繞路。”
商務(wù)車,一路朝著鄰省方向駛?cè)?,一路暢通無阻。
傍晚六點,車子終于抵達了目的地——鄰省郊區(qū)交界地的一座深山山莊。
這山莊是東南集團早年買下的,山里有礦產(chǎn)資源,但一直沒開發(fā),就建了這么個隱蔽的地方,平時很少有人來。
而且,說是山莊,其實就是用鐵絲網(wǎng)圍起來的一大片森林,里面建了一棟兩層的木質(zhì)別墅,看著簡單樸素,實則安保措施讓得相當(dāng)?shù)轿唬闹芏加须[蔽的監(jiān)控。
車子剛停在別墅門口,蔣震就看到郭曙光已經(jīng)站在那里等著了。
蔣震推開車門下車,郭曙光立馬快步迎了上來,雖然現(xiàn)在他也是一省之長,但在蔣震面前,還是跟當(dāng)年當(dāng)副手時一樣恭敬,小跑著湊到跟前。
蔣震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森林:“走,到那邊逛逛?!?
“好?!惫锕膺B忙跟上,兩人沿著林間小道慢慢走著,腳下的落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周圍靜得能聽到遠(yuǎn)處的鳥叫和風(fēng)吹樹葉的聲音,遠(yuǎn)離了官場的喧囂,多了幾分清凈。
走了大概十幾米,蔣震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郭曙光,語氣帶著點感慨:“這次在廣貴的仗,比咱們之前預(yù)想的要復(fù)雜得多啊。”
郭曙光點點頭,眼神里帶著點了然于心的感覺,低聲說:“我也覺得不對勁,是不是有第三方勢力在背后搗鬼,而且這第三方的能量還不小?!?
蔣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著郭曙光:“你這家伙……呵,你是不是早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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