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咬著唇點(diǎn)頭,腦中混沌不堪,連思考也來不及。
”只是淋了雨,有些涼了?!?
腰間的手掌安慰似的拍了拍,只聽見顧容珩朝著外面吩咐:“快去煎副傷寒的藥來?!?
守在外面的長林聽到吩咐,連忙應(yīng)下,讓下頭丫頭去熬藥了。
聽到這里的四月,腦中才漸漸清明起來,她仰頭看向顧容珩,眼中聚著水汽,顫抖的細(xì)聲道:“大公子,我怎么在這?”
顧容珩笑了下,將四月在懷里抱緊了些,撫著她的長發(fā)安慰道:“放心,沒有人看見?!?
他又補(bǔ)充一句:“長林是我的人,不敢亂說。”
四月卻并沒有安心,嫣紅的臉頰好似能滴出血色,她有些難堪:“我想回去。”
顧容珩卻不打算放過她,捏著她的下巴道:“都病成這樣了,怎么也不同說?”
四月別過臉去,不想再與顧容珩糾纏,索性不說話了。
顧容珩將四月的小性子看在眼里,往日里四月也不是沒使過這些小性子,只是顧容珩霸道慣了的,自然容不得四月無視他。
只是今日不同,顧容珩心里憐惜,想著便隨著她了。
他從旁邊的盒子里拿出一個(gè)鐲子,也不管四月愿不愿意,握著她的手,替她戴在了手腕上。
“喜歡嗎?”
四月看過去,那鐲子玉色溫潤,在她的手上,更顯得秀氣。
又聽顧容珩俯在她耳邊道:“這鐲子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多少女子都想有的,我一見著就覺得配你?!?
一道低沉的輕笑傳來:“看來我眼光不錯(cuò),果然適合你?!?
四月喉嚨里好似被堵著一塊石頭,她看向了顧容珩,不知道他為何有時(shí)對她很好,有時(shí)又好似十分冷漠。
只是這鐲子再好,于她又有什么用呢。
她胡思亂想著,絲毫沒有察覺到顧容珩的貼近,等到她發(fā)覺不對,早已被顧容珩吻住。
四月沒法子拒絕,只能如同往日一樣被迫承受著,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顧容珩這樣的強(qiáng)勢,她的掙扎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即便他知道她現(xiàn)在病著,顧容珩也依舊不會(huì)過問她的想法。
四月頭腦發(fā)暈,好在顧容珩只是吻了她,并沒有其他想法,她微微放了心,還是朝著顧容珩問道:“什么時(shí)候讓我回去?”
她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她和顧容珩的關(guān)系。
顧容珩把玩著四月的手指:“等喝了藥再說?!?
四月?lián)u頭:“我已經(jīng)吃過藥了?!?
顧容珩一笑:“你吃的藥,怎比得上我給你的?!?
“你吃的藥若有效,也不該現(xiàn)在還病著。”
四月便不說話了,她也不想再說話,她早就知道在顧容珩這里,歷來都是要聽他的話的。
過了一會(huì),門外傳來長林的聲音:“大人,藥煎好了?!?
顧容珩在燈火下的高華臉龐,忽然變得有一絲狡黠,在四月不解的目光中,只聽見顧容珩淡淡吐出兩字:“進(jìn)來。”
四月臉色一白,手指不由自主的拽在顧容珩的衣襟上。
推開門的吱呀聲響起,四月只能慌亂的埋在顧容珩的胸膛中。
長林一路都是低著頭的,他當(dāng)然知道里面的是誰,但他依舊不會(huì)抬頭,默默將藥放在了床邊,又輕聲退了出去。
聽到門被關(guān)上,四月才敢抬起臉,眼里已經(jīng)聚了淚,在顧容珩看去,那欲哭不哭的水眸,好似被欺負(fù)了的仙女。
“奴婢的名節(jié),難道在大公子眼里,就這般不重要嗎?”
顧容珩笑了笑,臉上是慣有的沉寂:“你是在怪我不給你名分?”
四月一啞,連忙搖著頭:“奴婢不是這個(gè)意思。”
顧容珩不在意的端過了旁邊的藥,慢條斯理舀了一勺,送到了四月的唇邊,目光沉沉的看著她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玉勺抵在唇畔,四月一開口想說話,藥就送了進(jìn)去。
收回勺子,顧容珩又舀了一勺送過去:“現(xiàn)在還不是給你名分的時(shí)機(jī)。”
“外人都知道我孤寡一身,還未娶妻,要是先納了你入了我房里,怕就有諫官參我德行不正了?!?
“我在如今這個(gè)位置,一分差錯(cuò)也不能有。”
四月被迫被顧容珩一勺一勺的喂著,聽著他冷靜的話,身體也漸漸涼了起來。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只將她當(dāng)成他的玩物嗎。
待碗中的藥漸漸見了底,顧容珩才放下藥碗,拿起一張白帕,為四月擦拭著嘴角的藥汁,看著四月有些委屈眼神,顧容珩難得的放柔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