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變故,玄之又玄,妙之又妙。但也在情理之中。秦洛原地守株待兔,看似不防被劉文正占據(jù)先機。實際上,他的陰蛇槍的優(yōu)勢在于長。一寸長一寸強,這個道理秦洛用了這么多年的槍,如何能不懂。
葉輕眉一眾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劉文正一瞬間危機萬鈞,那槍尖眼看就要戳中他的腦門。
劉文正眼神一寒,玄鐵刀陡然翻轉(zhuǎn),一道刀光雷霆跳躍而出。
砰的一聲響,鋼鐵碰撞,瞬間爆出大量火花。
原來劉文正這一刀撩出,刁鉆厲害,卻不是最威猛的劈。便也是留了后手。劉文正卻也是料到了秦洛的這個變化。所以后力施展出來,一翻刀,便由下撩變上撩。順利的撩開了秦洛的槍尖攻擊。
兩人一招拉平,劉文正并不放松,陡然疾退一步。一步退并不是真的退,而是是如重弓蓄力,不待秦洛做任何反應,便已雷霆電芒跨出。
吼!劉文正厲吼一聲,一刀全力劈出,如泰山陡然崩塌,玄鐵刀劈破空氣,又如平地一聲雷炸,勁風烏拉烏拉的回旋,任何力量的拳腳都不及這一刀的威勢。
人運用上了重兵器,威力至少增加十倍。
這一刀大劈的威勢,簡直已經(jīng)與葉寒的須彌印都不相上下了。任何高手以肉掌硬接,就是鐵人也得給劈成肉醬。
兇猛的玄鐵刀劈到了秦洛的腦袋上一尺距離的時候,秦洛的槍勢用盡,因為長度反而成了缺點。這也是劉文正為什么這時候敢全力一劈的原因。
秦洛眼神不變,沉著至極。陰蛇槍啪嗒一抖,兩手齊握橫握槍身,向上一舉。
砰,大刀劈在陰蛇槍槍身上,這鋼鐵碰撞,頓時又是大量火星爆射而出,好似是放煙花一般??康慕娜吮亲永锩嬉呀?jīng)聞到了鋼鐵燃燒地腥味。
這一下交手,秦洛硬接,并不弱于劉文正。劉文正一刀劈出被擋,閃電般的身體一伏,整個人盤在地上。手中地鋼刀也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藏刀勢!
接著,爆刀勢。劉文正的玄鐵刀突然之間從身體左側(cè)一搗而出,直戳向秦洛的喉嚨。
秦洛早料到劉文正這一招,一槍挑出,如挑杠杠一般,力量玄妙。同時疾退出去。槍尖亂竄顫動,力量卻強悍至極,動靜之間都如電光。
但秦洛的身體卻已經(jīng)離開了危險區(qū)域。
劉文正身體敏感之至,側(cè)頭躲開秦洛的戳頭一槍,緊跟著一個箭步,閃電跟上秦洛。他是一寸短一寸險,自然要近身纏斗。
秦洛卻又那里還會給他機會,陰蛇槍陡然一收,雙手挽住槍身,如挽重弓,瞬間挽成滿月,隨后刷的一下,便暴力彈射而出。這一招對付葉寒,讓葉寒都不能近身。對付這劉文正更是不在話下。
劉文正大吃一驚,他這時也才體會到秦洛槍法的鬼神莫測到底是何種滋味。劉文正求勝心切,跟的太緊,這時候要退開已是不及。只能在危機中,雙手瞬間齊握玄鐵刀,接著朝下狠狠一斬。便這般攔住陰蛇槍的彈射。
便也在這時,秦洛身子朝左一竄,帶動槍身。槍尖奔出,頓時改變路線,刷的一下奔向劉文正的腦門。
這變化,玄妙至極。劉文正的刀已來不及再變化,好歹也是重兵器,那有那么靈動??汕芈宓臉寘s不同,一旦刺出,無限變化。
千鈞一發(fā)之際,劉文正頭一縮,堪堪避開。
誰知這時,秦洛持陰蛇槍,另一掌閃電奔出斬向槍身,槍尖立刻強行改變路線,慘烈斜斬而出。
叱的一下,槍光閃過,鮮血彪射。
劉文正的臉被槍尖斜斬而過,半邊臉頓時被削掉。死狀慘烈!
劉文正轟然倒地。秦洛微微嘆了口氣,收槍凝立當場,再度掃視葉輕眉一眾人。冷聲道:“還有誰想來挑戰(zhàn)?”
葉輕眉一眾人看見劉文正死去,眼中閃過無限悲哀之色。
但她們卻沒有一絲退縮的意思。
“你們現(xiàn)在退去,我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秦洛隨后又緩緩說道。
葉輕眉排眾而出,冷視秦洛,寒聲道:“不必了,我們今天來就沒想過要離開?!彼种惺且槐∪缦s翼的禪刀。這柄禪刀輕盈,但其鋒寒卻令人心驚。
此刻充斥在葉輕眉一眾人身上的,有的只是慘烈的赴死之心。他們?nèi)慷贾皇菫榱怂{紫煙而殉葬,死而無悔。
秦洛便也不再客氣,寒聲道:“好,既然你等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你們?!?
他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主。
便也在這時,馬車里傳來藍紫煙的聲音。她的聲音很是悅耳,帶著一種上位者的沉穩(wěn)內(nèi)斂,富有奇異的磁性和魅力。只不過此時,她幽幽一嘆,道:“好了,你們可以退下了。”
葉輕眉蒼涼一笑,道:“自從跟了元帥您,我們這些親衛(wèi)軍就沒打算獨活過。元帥您既然不想活了,親衛(wèi)軍自當跟隨。”
頓了頓,葉輕眉不再理會藍紫煙的勸阻,面向秦洛,厲聲道:“動手吧!”
“等一等!”葉寒忽然下馬,排眾而出。他實在不忍心看見葉輕眉這一眾就這般一個個慘死在這里。
葉輕眉一眾人的目光便齊齊到了葉寒身上。
秦洛見葉寒出來,微微松了口氣。他雖然嗜殺,但也不是鐵石心腸。這樣去殺一群值得敬佩的人,他也不太愿意。
葉寒面向葉輕眉,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追求和志向。你們元帥既然有自己的選擇,你們就應該尊重。生命只有一次,身體發(fā)膚,受諸父母。你們何苦要如此作踐自己?”
葉輕眉定定打量葉寒,她自然看不出葉寒的虛實,皺眉道:“閣下又是何人,面生的很?”雖然看不出葉寒的虛實,但是葉輕眉直覺里覺得葉寒比秦洛似乎還要強一些。
葉寒嘆了口氣,道:“我是誰并不重要。你們這般求死,豈不是要將所有因果罪孽加諸到你們元帥身上?她不愿意見你們這般,你們既然敬重她,何不理解她,體諒他,聽從她?”
葉寒苦口婆心,可惜葉輕眉卻并不領(lǐng)情,冷聲道:“你一個外人又懂什么?你說的沒錯,元帥有元帥的選擇。但現(xiàn)在,這就是我們的選擇。你如果廢話說完了,要么動手,要么退下。”
葉寒看了葉輕眉一眼,他一向也是有大決斷的人。這一次面對葉輕眉這一眾慷慨悲歌之士,確實是動了憐憫之心。他的心思忽然一動,道:“要不這樣,我跟你打一場。你若能在我手上撐過三秒鐘,我便放你的元帥。如果你撐不過,就立刻帶隊離開。這個賭你可敢賭?”
葉輕眉一眾人頓時訝異住了。尤其是葉輕眉,不可思議的看向葉寒。不可思議,不可置信。、
“你確定?”葉輕眉說道。
葉寒點點頭。
葉輕眉眼中閃過怒意,道:“好狂妄的人,莫非你真當我葉輕眉是草包不成?!鳖D了頓,道:“這話可是你說的。你的話可做的了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