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磨下去,單東陽肯定還是磨不過葉寒,他苦笑道:“葉寒兄弟,我還是不跟你繞彎子了。相信你也知道我是為了什么而來?!?
葉寒看向單東陽,淡淡一笑,道:“東陽兄這話很奇怪,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為了什么而來?”
單東陽一怔,沒想到葉寒這么的不上道。他只得硬著頭皮道:“我是受羅毅首長所托,你看,羅飛揚的事情,有沒有可能有轉圜的余地?”
葉寒的笑容突然斂去了,目光盯著單東陽,讓單東陽覺得好不自在。
“單東陽啊單東陽!”葉寒道:“我還真沒想到,你好意思說出口來。怎么,你希望我做什么?放羅飛揚一條生路?”
單東陽看出葉寒的怒意,他其實是根本不想來的。但是羅毅懇求,他不好拒絕。單東陽是太了解葉寒的狗脾氣了。
“葉寒兄弟,我知道這事兒是羅飛揚的不對,但是人死不能復生。殺人并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我們何不坐下來,商量出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法子來?”
“所以,你也希望羅飛揚能活下來?”葉寒道。
單東陽這時候不能猶豫也不能否認,他臉色肅然,點了點頭。
葉寒眼睛微微瞇起,道:“我覺得我一直認為的觀念大概是錯了。我總認為你們這些紅色子弟有良好的修養(yǎng),有淵博的學識。你們是社會的中流砥柱。但現在我發(fā)現,你們也不過是一群只為了自己的利益的自私鬼。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集團,根本不會去在意下面的人的人格尊嚴?!鳖D了頓,道:“是不是覺得我談這些東西,很可笑,很不成熟?”
單東陽心中確實是這么想的,但是他肯定不能點頭。
葉寒繼續(xù)道:“之前你聽從宋老的,殺海藍。你們說是為了國家利益,國家穩(wěn)定。這我接受,但如果你所為了的這個國家,是專門來給你們這些人提供特權的,那我請問單東陽你,你們跟云天宗有什么區(qū)別?”最后一句,凜然生威,直逼人心。單東陽渾身一震,他一時間說不出一句話來。
葉寒冷笑道:“太可笑了,單東陽!我一向知道你們的利益。但是如果要我連一個羅飛揚都容忍的話,你不覺得這太荒唐了。你現在跟我談什么人死不能復生。我問你,如果被強奸的是你六歲的小女兒,你現在還能不能在這兒跟我侃侃而談?”
單東陽臉色深沉,不發(fā)一。
葉寒道:“強奸四名女孩,完了,因為她們家長的反抗,羅毅找人去把其中一個女孩的媽媽輪奸,父親逼死在牢里。如此行徑,單東陽,你難道就真沒有一絲的憤怒?”
“我……”單東陽沉默半晌后,道:“葉寒,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我有我的苦衷。我們身在局中,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這樣灑脫?!?
“好了,你不必多說了?!比~寒道:“請吧!你該為羅毅做的已經做了,羅飛揚也是你藏的,勸也來勸了。他不會再對你有任何微詞?!?
單東陽站了起來,深深的看了一眼葉寒,然后嘆了口氣,離開。
在單東陽的心里,特權是永遠存在的。但他也不能說葉寒就是不成熟。因為葉寒的能力,成就在這兒。他沒有資格說葉寒思想幼稚。
心如赤子,意如鋼鐵!單東陽突然想起這一句話來,用這一句話來形容葉寒,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單東陽所有的熱血已經被現實磨平了,他身在局中,必須按照規(guī)矩來辦事。至于個人的犧牲,老百姓的尊嚴,不在他考慮范圍之內。況且,自古以來,成大事者,那個不是手下白骨累累。
單東陽不禁仔細思考起葉寒來,葉寒是個不堪成事的人嗎?不是,他下起手來,也是心狠手辣。而在這一片殺伐中,還保留了赤子之心,這才是最不可思議的。
單東陽嘆了口氣,給羅毅打電話過去?!皩Σ黄穑组L,我盡力了?!比缓髵炝穗娫挕?
在葉寒心里,不存在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思想?,F在的年代和以前早已經不同,抱著天下人皆螻蟻的殺伐早已不合時宜。
這一夜對葉寒來說著實不算平靜。應付完了單東陽,葉寒練習了一遍浴火金蓮訣,然后打算睡覺。這時候一個上海本地的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接通后,居然是蔡嵐。
葉寒眼睛微微瞇起,道:“有事?”并沒有太多客氣的語。
“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找您。”蔡嵐細聲道。
“說吧!”葉寒不假思索的道。
“我能見面跟您說嗎?”蔡嵐輕聲道,聲音顯得柔媚。
葉寒看了下墻上的時鐘,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想了想,道:“如果電話里不方便說,就明天說吧,太晚了,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