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的雙手放在膝間,坐得筆直,甚至在他的身上還穿著中世紀的板甲,只是這板甲經(jīng)過現(xiàn)代工藝的精心雕畫極為貼身,如同身上的皮膚一樣,而且也只有胸背板甲,看起來就像是一件防彈背心一樣。
旁邊還坐著一名戴著小帽,身著紅色長袍的老人,老人的臉上布滿了老人斑,有些枯瘦的手指微曲著,偶爾會在桌子上點動一樣。
馬庫斯終于還是忍不住了,鐵青著臉道:“羅德,你知道你這么做會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知道!”羅德回答道,語氣十分的剛硬,就像是一塊在池塘里頭泡了幾百年的頑石一樣,“他們是死敵,必須要除掉!”
“那孫易呢?”
羅德看了馬庫斯一眼,然后用十分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道:“他是異教徒,死就死了,又能怎樣!”
馬庫斯氣得都快在吐血了,他必須要承認羅德對神的虔誠信仰和對教庭的忠心,可問題是時代早就變了,遠遠不是十字軍東征見到異教徒就殺干凈的年代了,這已經(jīng)不是一個憑借著擁有龐大教徒就可以為所欲為的時代了,哪怕英王登基也需要教庭的加冕那也只是一個形式。
面對又臭又硬的羅德,馬庫斯氣得說不出話來,這種固執(zhí)的人也不會聽從任何人的話,而且他也知道,支持羅德的是紅衣大主教,而且還不止一個,那可是僅次于教皇的大人物。
馬庫斯不得不轉(zhuǎn)變了目標,望向了身邊的那位老人,“亞伯主教,事情真的不能再這樣了!”
那位似乎已經(jīng)要睡著的老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混濁的老眼中還帶著些許欣賞之意,而這欣賞顯然不是沖著馬庫斯去的,這讓馬庫斯的心中微微一沉。
“血王出世,黑暗世界蠢蠢欲動,獵魔團做為教庭最前鋒的戰(zhàn)力,確實應(yīng)該做些什么了!”
馬庫斯長長地嘆了口氣,有些話他不能說,也不敢說,畢竟雙方敵對上千年了,那種使命感早已經(jīng)深深地印刻到了骨子里頭,包括馬庫斯也是一樣,只是……他覺得未必就需要這么酷烈的手段才能解決。
馬庫斯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盯著羅德的眼睛道:“希望你還記得騎士精神!不要牽連無辜者!”
“異教徒,沒有無辜者!”羅德硬梆梆地回了一句,讓馬庫斯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有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什么也不必說了,霍然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大門被推開,陽光灑進教堂當(dāng)中,照在受難耶酥的身上,散發(fā)出萬丈光芒。
走出了教堂的馬庫斯在上車之前拿出了電話,坐在車里猶豫了好半天才拔出電話。
孫易看著來電號碼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剛剛打完了一巴掌,這是想給甜棗啊,不知道這個馬庫斯能給自己多大一顆甜棗。
接起了電話之后,馬庫斯并沒有說話,只是呼吸有些沉重。
“老馬啊,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知道我現(xiàn)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孫易淡淡地道。
馬庫斯仍然在猶豫著,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直接掛斷了電話,這讓孫易微微有些驚訝,這個馬庫斯怎么個情況?給自己打了電話卻不出聲,就像是電話誤播了一個,倒底是搞什么名堂?
很快孫易就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了,曲歌那里傳來了消息,獵魔團的團長馬庫斯卸任,新上任的是一個叫羅德的預(yù)備騎士,據(jù)說三個月以后就可以得到教皇的正式加封成為真正的騎士了,至于馬庫斯,去了教庭圣堂參悟教義去了。
很快,曲歌就把羅德的個人信息發(fā)了過來,看著羅德的個人信息,孫易忍不住有些頭疼,這是一個脾氣又臭又硬還極為固執(zhí)的家伙,對于異教徒極為酷烈,甚至公然宣稱非信我教義者皆為罪人的口號,簡單點說,這家伙就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二百五。
孫易已經(jīng)開始懷念起馬庫斯了,至少這家伙還挺好打交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