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介于時間線本就紊亂,云皎月對此已見怪不怪。
“我父親說,那天是因為御膳房的廚子因沒烹食過云斑尖塘鱧,因此除去進(jìn)獻(xiàn)給陛下與九皇子的魚,他們還偷摸著多做了一次?!?
“一群人圍著桌子,聽說一人就夾了一筷子,沒幾個時辰,就有人渾身消瘦皮膚泛藍(lán)而死!”
薛福兒至今回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嘆了幾句可怕,搖頭道,“廚子的尸身前腳從宮里被抬出,后腳就下令被焚燒!有人說看著跟骷髏一般,嚇人極了?!?
云皎月垂下眼眸,銳利雙眸閃過一絲茫然。
追問道,“不是說魚被進(jìn)獻(xiàn)給了陛下和九皇子?”
“所以,九皇子吃了魚,陛下沒吃?”
薛福兒緊攥著衣袖,臊得慌,臉頰莫名起了兩抹紅暈。
聲音更低了,“那會兒陛下正和宋枝白日宣淫,哪有工夫吃魚?”
“也幸虧沒來得及吃魚,否則就憑陛下那身子骨,我們大齊得國喪了!”
云皎月眉頭挑起,以崇明帝的年紀(jì)與體力……
就算要夜里宣淫,恐怕也有心無力。
難道是宋枝怕自己無子會被陪葬,所以不分晝夜用法子榨干崇明帝?
想搏一搏有孕?
掃了眼被民眾們摁在地上,打到吐血的官差。
心里奇怪,“怎么就那么巧?”
幽寒雙眸執(zhí)拗,“剛好就那一日白日宣淫?”
薛福兒無法解釋原因,咬著字音頗有些郁悶。
“我也不知為何那么湊巧,總之御膳房出事后,毓慶宮炸了鍋!”
“梁內(nèi)侍火急火燎去撤下云斑尖塘鱧,誰知九皇子早已將魚吃了大半!”
話題轉(zhuǎn)至崇明帝,“至于僥幸沒有吃魚的陛下,他認(rèn)為宋枝有功,直接將她的淑女位分提到了妃位。”
薛福兒聲音柔和,圓潤的臉部鼓起腮幫子。
抱怨道,“你都不知道,成了惠妃的宋枝有多趾高氣揚。”
“前幾天還召我與蓉兒進(jìn)宮,美其名曰敘舊??晌覀兣c她素來不合,連昔日的玩伴段月薔也不理她了?!?
“她分明是想借機羞辱我們,彰顯她如今旁人不及的顯貴?!?
云皎月若有所思,配角的命運又一次改變了。
從低階淑女一躍妃位。
黛色細(xì)眉攏了攏,抬起頭往烏煙瘴氣的天空方向看了眼。
重重嘆了口氣,“難道……是吳晦的死,導(dǎo)致了宋枝白日承寵?”
云皎月清秀的面容倏地閃過戾氣,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試圖讓緊繃的情緒舒緩。
深吸氣鎮(zhèn)定了下來,如果故事線注定不能改變,那就是說,一個皇室私生子的隕落,會換來另一個皇子的誕生。
云皎月犀利冷漠的眼神逐漸有些厭煩。
但廝打叫好的聲音,及時喚回了自己的理智。
哪怕會有新皇子的誕生,她身為醫(yī)生,也要盡一切努力救所有患者于水火!
總結(jié)了薛福兒的意思,“陛下認(rèn)為九皇子食用被感染的魚類,與宋枝無關(guān),而是與西寧侯府有關(guān)。”
“故而,他幽禁了西寧侯府,卻將身為侯府庶女的宋枝提拔成了惠妃?”
薛福兒重重點頭,應(yīng)聲,“就是如此?!?
放心不下閨中密友的安危。
提早打了個預(yù)防針,“皎月,你一定要小心?!?
“連我和蓉兒這種與宋枝沒什么大過節(jié)的人,都會被召進(jìn)宮羞辱?!?
“更何況去年你的家仆,還曾經(jīng)緊閉府門將她攔在門外……”
捏了捏云皎月的手,“她一定不會放過你?!?
提心吊膽,反復(fù)囑咐,“你務(wù)必當(dāng)心?!?
云皎月大抵弄明白京都的狀況。
不管怎樣,再沒有什么情況能比無力控制文安公主生死走向還要差勁。
壓下沉悶心情,反握薛福兒手背,輕拍了幾下。
扯出笑容安慰道,“放心吧。”
“京都觸惡一日不消停,我就一日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