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政使了個眼色,“不如將這個消息告知大人,興許大人會高興些?!?
周武胳膊肘撞了下姜政胸膛。
笑了下,“這消息,別說大人聽了高興,我聽了也高興?!?
姜政莫名其妙看了眼對方,“你高興什么?”
周武搭著人肩膀走遠(yuǎn),“你別管我高興什么,我就是高興!”
幾丈外。
林芙蕖一身繡麒麟鮮艷的大紅圓領(lǐng)通袖袍,步履輕緩踏上跳板登船。
斜長的木跳板上,祁長瑾與她擦肩。
后者面向祁長瑾時半點(diǎn)都沒有展顏。
她端莊文雅,翟冠上珠結(jié)明亮長長垂掛。
灘涂海風(fēng)囂張,肩背披掛著帶有云鳳紋墜子的霞帔卻紋絲未動,緊貼在身前。
一副雍容華貴之象。
林芙蕖掃過男人的眼神極為淡漠,早已將對方定義為背信棄義之人。
語調(diào)發(fā)狠,“祁長瑾,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身為皎月的義姐,就算她明面上與我不再是姐妹,我也告訴你一句!”
“就算她對你不起,與你和離。你祁長瑾也沒有資格來見她!”
林芙蕖平靜的表面下充滿怨怒。
“明日,我便嫁進(jìn)宋家。皎月身邊的婢女就不牢你費(fèi)心?!?
“她們此前本就是我督郵府的人,由我看護(hù)再合適不過?!?
眼底漫出濃烈的警告,“至于皎月……”
“只要有我在一日,我就不會讓你再見她。”
說罷,緊皺著眉頭甩袖。
滿是厭惡地徑直走過祁長瑾身邊。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林芙蕖終于踏上漕船。
上船的剎那,正好看見云皎月屈膝癱坐在甲板上。
她倏地緊張起來,連忙拎起小幅度的裙擺。
快步走向云皎月去扶。
用余光不禁瞥了眼祁長瑾:
這個祁長瑾,肯定是說了什么讓人痛心傷臆的話!
云皎月從空間出來的時候,為了躲避男人的視線,下蹲動作有些快。
導(dǎo)致一不小心扭了腳,直直跌坐在地上。
她準(zhǔn)備從地上爬起來,林芙蕖那雙紅色的十果鞋恰好映入眼簾。
云皎月愣了愣神。
而后視線從下往上,仔仔細(xì)細(xì)看了遍對方精美絕倫雅致的婚服。
顯然……
她義姐是知曉自己不會出席她的婚宴。
才特地身穿嫁衣來看她,只當(dāng)她已經(jīng)送她出嫁。
云皎月心中有些傷感。
只是自己還沒沉浸在沮喪的氛圍里。
林芙蕖修長的手指緊緊握住她的手臂,“皎月你起來!”
扶起后,怒意滿盈道,“當(dāng)初你在朝堂上連陛下都不怕,寧愿死也不要武定侯府故意獻(xiàn)出的鐵券!”
“現(xiàn)在為了那樣一個男人,怎么就被刺激得毫無誥命夫人的尊嚴(yán),竟然傷心難過地癱坐在地上?”
云皎月澄澈雙眸劃過詫異,沒想到自己和義姐再次見面。
沒有遭受對方的埋怨。
沒有被計(jì)較單方面的不告而別。
居然還受到對方話里話外的關(guān)懷?這事情,真是反常。
瞳孔微微一縮,“義姐,你說我被刺激得傷心難過?”
“難道不是?”林芙蕖眉心擰起。
將云皎月的反問當(dāng)成故作堅(jiān)強(qiáng)。
怨憤道,“我聽父親說起,你在宮中被裴海寧顧行為難的事情?!?
“還有武定侯,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追求女子本不是什么過分的事情,愛慕有夫之婦,于男子而也只是名聲不好。”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伙同宋小侯爺利用一個奸.淫犯給你設(shè)下死局!”m.23sk.
林芙蕖充分地理解云皎月當(dāng)初為什么選擇離開京都。
扶著云皎月坐在方才男人坐過的太師椅上,“在議政殿,你親眼看到陛下因父親頂撞而產(chǎn)生滔天怒火,甘愿與父親斷絕父女情分。”
“又擔(dān)憂自己名聲遭受非議,會為兩家?guī)碡?fù)擔(dān),情愿自請和離,為祁長瑾爭取最有利的前程?!?
林芙蕖杏眼溢出心疼。
“我這個當(dāng)姐姐的,知曉你在宮里遭受的曲折艱險(xiǎn)實(shí)乃不易?!?
“因此你不告而別,我只怨過卻不氣惱?!?
她聲音鎮(zhèn)頓,“可是皎月……從今以后,你就不要想著祁長瑾了?!?
垂下眼眸,艱難勸告,“他心里只有權(quán)勢?!?
“早在你離開京都的第三月,他便與文安公主出入皆成雙入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