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他橫豎不吃虧。
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后,云皎月眼神漸漸被陰鷙取代。
白凈臉龐慍怒難止,既然云長東和陳富這次妄想拖她下水!
她就算自損八百,也不會讓人好過!
忍著洶涌脾氣問隨身的兩位侍衛(wèi),“你們叫什么名字?”
侍衛(wèi)雙雙抱拳,敬畏,“小人周武?!?
“小人姜政?!?
云皎月點頭示意,打起疲憊不堪的精神。
說著客套話,“你們以前都在杜大人手下辦事?!?
“如今青州左右布政使位置空懸,衙門多少都由你們說了算?!?
引出正題調(diào)兵遣將,“我有事情想麻煩你們?nèi)マk。”
“夫人盡管吩咐!”
“杜大人將我們派給祁大人差遣,我們自當(dāng)以侍奉兩位大人的態(tài)度,聽命夫人辦事!”
云皎月清冷杏眼中不悅淡下幾分。
對上兩人目光,“如此最好?!?
“周武,我需要你去衙門毀掉祁家收購陳家一半產(chǎn)業(yè)的契約證據(jù)?!?
“無論是制香坊還是窯廠,契約都得毀干凈?!?
陰冷視線掃過桌子上厚厚一沓的賣身契。
將身契全扔進(jìn)雅間的銅盆里,拿火折子燒掉。
不一會兒身契被點燃,銅盆冒出縷縷黑煙。
心思縝密地囑咐道,“毀掉證據(jù)后,勞煩你再更改我姑父在衙門登記的,有關(guān)買入窯廠和制香坊奴仆的手續(xù)記錄?!?
窯廠和制香坊的下人,當(dāng)初都是由陳富一人挑選。
按照慣例,奴仆簽下賣身契后,和主人雙方都得去衙門辦理手續(xù)登記。
她當(dāng)時沒去衙門,不過由于買下人的銀錢有一半是她所出。
故而衙門也留有她的記錄。
現(xiàn)在只要她能順利抹去收購陳家一半產(chǎn)業(yè)的證據(jù)……
再斬斷和奴仆間的關(guān)系。
起碼云長東陳富參與挪用官銀的事情,她能洗清一半?yún)⑴c其中的嫌疑。
“姜政,我弟弟在青州軍營從軍?!?
“今日日落前,我希望你能快馬加鞭,暗地里以我夫君的名義走一趟,把他給我?guī)С鰜??!?
云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能再留。
挪用官銀,這種事情太過敏感。
她這個外嫁女,想變危為安就不能在明面上被牽連分毫。
換之,云家只能由云柏林自己大義滅親。
云柏林能狠得下心最好。
要是無法下定決心清理門戶,那他們這對父子,連帶著張氏這個女人!
大可以一齊去地下做血親。
孫阿牛擰著眉頭,他替云皎月心疼銀子。
“夫人,我知道祁家大房有金山銀山,不愁沒銀子花,也沒把陳家產(chǎn)業(yè)放在眼里?!?
“可陳家窯廠和制香坊,你在其中都花了不少心思?!?
“要是就這樣白白送給陳富,豈不可惜?”
云皎月心里也覺得可惜。
她現(xiàn)在就是團(tuán)上黃泥燒悶梨,雖然決定已下,但是心里照樣在受煎熬。
這幾月,她扶持陳家,給出幾十個秘方不說。
時間上的成本,也讓她氣惱。
數(shù)月時間,陳家生意做大做強。
要早知道陳富會和姜尋勾結(jié),她再怎么也不會浪費幾月時間!
好歹自己找人親自經(jīng)營,把產(chǎn)業(yè)給做起來。
理清思路,“孫叔你放心吧,我不吃虧?!?
“我姑父那個人精明,就算我把做瓷器的配方和香料秘方都給了他,他也不會盡數(shù)讓人知曉。”
有自己的主意,“是以,等陳家倒了?!?
“窯廠和制香坊的那些奴仆,下獄后抄家滅族,沒一個能活?!?
“到時候,秘方?jīng)]能泄露,我還是能找人重新經(jīng)營生意。”
勸說孫阿牛時,眼底是明晃晃的信任。
怕他覺得自己空學(xué)幾月的香料和瓷窯知識,無用武之地。
側(cè)眸安撫,笑道,“孫叔,我信任你?!?
“這些日子,還希望你能夠多招些窯工和制香的熟手?!?
“總歸秘方在手,風(fēng)頭過去后,我們還是能好好做自己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