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千懶懶抬眸,偏頭瞥了眼身后的家仆。
不太高興,“別說了?!?
視線掃向云皎月,感激對方的存在,將祁昭昭帶回了青州。
聲音聽不出絲毫起伏,淡淡道,“自打周沁被人趕出祁家那天?!?
“整個青州城里,我最沒有資格向祁家三房提親?!?
周沁和祁昭昭在祁家吵架,出乎他的意料。
吵完后到現(xiàn)在,動靜已經(jīng)全城矚目。
要是他日后向祁昭昭提親,他倒沒什么。
就怕祁昭昭,會成為青州城里的笑柄。
“祁家今非昔比,從前求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
“可惜……”
江景千沒有聲音低下去,沒有再說話。
云皎月沒注意江景千所在的方向,和宋夫人說完話后,段夫人正好大搖大擺高調(diào)出現(xiàn)。
一身大紅色衣裳從眾人身邊走過,和幾個相熟的打完招呼。
發(fā)現(xiàn)宋夫人和云皎月祁長瑾來了后,有些詫異。
懷疑云皎月和祁長瑾,是宋夫人帶進(jìn)來的。
蹙了蹙眉,坐在主座上,“天色已晚,膳房的佳肴都已準(zhǔn)備就緒?!?
“今日品香,堂屋里設(shè)了三個純金香爐?!?
“我們段家也不藏私,定然將今年重推且最好的香料,全拿出來給大家品鑒?!?
云皎月聽著,大抵是明白段家為何只邀約了祁昭昭。
一來是為了周沁的事情,二來明顯段家是把今天當(dāng)做了新品香料發(fā)布的日子。
祁昭昭年紀(jì)小,對香料也不感興趣。
就算在段家待上一晚,回祁家后,未必能將重要的香料信息告知家里人。
好在現(xiàn)在段夫人不知道,她對香料很熟知,手底下也要經(jīng)營香料生意。
否則剛剛看祁昭昭不在,得鬧起來。
云皎月思索半晌,入座和祁長瑾坐在黃花梨木條桌后。
細(xì)長手指有一茬沒一茬敲打著桌面。
有了讓段家賓客盡早回府的主意。
很快,段家婢女端著剛沏好的香茶上來,給每個賓客都上了一盞茶。
段夫人拉著周沁坐在上座,輕蔑目光投向云皎月。
“祁少夫人和祁大少爺今天會來,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祁家的人,見慣了青州的好東西。今日,我段家的香料也算是遇上了能品鑒的知音?!?
客套話說到這里,段夫人沒忍住輕諷笑了一聲。
眾所周知云家在青州城里,根本不算個有頭有臉的商戶。
云皎月就是運(yùn)氣好,嫁進(jìn)祁家,又當(dāng)上狀元夫人。
她能懂什么高雅的品香之事?
宋夫人聽見段夫人在譏諷云皎月,蹙眉不滿。
云皎月側(cè)身看向宋夫人,頷首示意,示意自己壓根沒把段家放在眼里。
燭光下氣勢凌人的臉對上段夫人,一點(diǎn)虧都不吃。
幽幽笑了聲,“知音算不上。”
一本正經(jīng),“我怕你們段家的東西,入不了祁家的眼。”
段夫人臉色瞬間鐵青。
周沁看到云皎月,后背就下意識火辣辣的疼。
想起自己在家里受到的家法……
掃視周遭,冷笑,“祁少夫人,你真是好大的口氣?!?
得意道,“我姑姑家的香料,不說在整個大齊國,只在青州,肯定是最好的!”
“不過……今天昭昭沒來?是知道日前下了我的臉面,沒臉來段家嗎?”
話音落下,江景千不悅抬眸,看了眼周沁。
周沁頓時咋舌,心里火氣變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