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司禮監(jiān)三字,云皎月腦子里瞬間像是繃緊了一根弦!
自從上次,她用崇給的腰牌,讓陶高山照著她的處置,發(fā)落了蕭蓮一干人等。
她對這位義父,心底很是感激。
起碼對方,的確實打實地對她不錯。
因此,當司禮監(jiān)三字,從聶韜這個帝師府侍衛(wèi)的嘴里說出來。
她就倏地想起一件,自己從前根本沒往深處想的事情。
那就是,崇已經(jīng)不復大齊國皇帝從前的喜愛。
崇被任命為帝師的伊始,那時他深受皇帝的信任和喜愛。
但皇帝年事已高。
柳韻秀都說,這老皇帝沒幾年可活了。
也就是她當初在文的時候,根本沒注意時間線,所以不清楚老皇帝究竟何時會殯天。
不過,要是舉國皆知老皇帝身體每況愈下,那顯然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情。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老皇帝居然讓崇回家探親。
其中原因,心疼自己帝師的身體,或許是真的。
但更多的,應該是已經(jīng)不太信任崇。
云皎月大腦飛速運轉著,粗略回憶著整本書的內容,也沒想起她義父最后的結局是什么。
只能寄希望于她的義父崇也是個炮灰。
沒被作者提及太多,能早早地告老回鄉(xiāng),不至于死于黨爭。
云皎月斂下神情,不外露內心情緒問道,“義姐不是半月前才啟程去京都?”
“算算日子,這會兒也是才到?!?
“那司禮監(jiān)的太監(jiān),又是怎的惹義姐不高興?”
聶韜想到事情的原委,就難以克制地發(fā)怒。
被云皎月請進屋子喝了口水,向程二和李虎二人也在。
于是點頭示意,打了聲招呼。
而后坐在兩人身邊,忍不住提了一件事情,“前兩日,禮部侍郎的小女兒,和拱衛(wèi)司指揮使成婚了!”
“那禮部侍郎的小女兒,是京都出了名的賢良淑德好閨秀?!?
“聽說她也曾經(jīng)議親過,沒承想連未來夫君的長相都沒見過,就被人搶了良緣!”
話音落下,云皎月臉上已經(jīng)有了細微的情緒變化。
她尷尬地咳了幾聲,想打斷聶韜。
想告訴他,和禮部侍郎裴家小女兒議親的人,是祁長瑾。
而搶人夫君的,就是原身云皎月。
四舍五入……也就是她搶了裴家小姐的夫婿。
可是還沒等開口。
只聽聶韜憤憤不平,語間額頭青筋暴起,“平心而論,裴小姐也是真的慘?!?
“她議親不成后,被京都眾人指指點點兩年!甚至有人造謠,她是因為自己有過失,才失了親事?!?
“去年,她好不容易準備重新議親。誰知道去寺廟上香,竟然撞見拱衛(wèi)司指揮使,被他給上了!”
聶韜說完話,云皎月烏黑的目光寧靜幽深。
就算聶韜不提裴瑰成親的事情,她也知道這個時期,裴瑰已經(jīng)嫁為人婦。
甚至,毫不夸張地說。
在大齊國,沒有誰,能比她更了解裴家小姐裴瑰的人生軌跡。
因為她的這本小說,女主視角,就是裴瑰!
而男主,裴瑰的官配!就是裴瑰的夫君,時任拱衛(wèi)司指揮使的寧顧行。
拱衛(wèi)司這種機構,是錦衣衛(wèi)的前身。
能當錦衣衛(wèi)的指揮官,寧顧行在外界的名聲,自然就極差無比。
以至于,即使聶韜根本不知道裴瑰原來的議親對象是誰,他都會覺得對方是良緣。
云皎月靈動眼眸微微閃爍,不由對聶韜多了幾分打量。
目光漸漸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