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覺得有些丟臉,整張臉猛地漲紅。
還從來沒有人,將他批得如此一無是處!
云皎月目光掃向阮元身旁的穆艷嬌。
這個女人已經(jīng)不似在通安縣時,那副目中無人天之驕女的模樣。
穆艷嬌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手緊緊握著,對上云皎月視線時,眼底極力壓制著憤恨。
聲音全然沒有從前的傲氣。
像生冷的隔夜米飯被重新蒸出熱氣,生硬中摻雜著故作的嬌嗔。
扯了扯對方的衣角,“阮元,云皎月畢竟是帝師的義女。她今時不同往日,囂張些也是正常的?!?
故意說道,“我們還是不要招惹她了。”
嬌滴滴的聲音狀似善解人意,替人著想。
等這些話,傳入阮元耳朵里后。
阮元頓覺更丟人了!
倏地狠狠緊咬著牙關(guān)。
除去碰上崇那次,他什么時候做事情,需要畏手畏腳人臉色了?
“周烈!你們別傻站著!”
“云皎月手底下的這兩個小嘍啰,無需你們這么多人對付!”
阮元陰狠的目光緊盯著云皎月,特地叫著自己的跟班。
又隨手指著手底下的一些人。
吩咐著,“你們幾個!都過去把云皎月這個小賤人給我抓起來!”
“今天是我們第一天到沙橘村!”
“以后!我們這群人,是站著走路橫行霸道,還是跪著走路人眼色!全今天!”
阮元打定主意要給云皎月一個下馬威!
他好歹也是經(jīng)商人家的獨(dú)子,自幼不知道讀了多少生意經(jīng)!
若非是云皎月先到的大荒縣,說不定這會兒在村子里當(dāng)老大的人就是他!
阮元心底還有自己的打算。
他家中父母過幾年把他從大荒縣接出去,上下打點(diǎn)肯定會大出血。
他可不想日后回滄州,成為一個貧賤的窮光蛋!
倒不如拿自己身上現(xiàn)有的銀錢,在大荒縣賺得盆滿缽滿再回滄州。
因此……
云皎月這塊鐵板,他必須得硬碰硬給卸了!
話音落下。
阮元喊到的人,紛紛撒腿朝著云皎月涌去。
他們捋起袖子露出結(jié)實的手臂肌肉,想要去教訓(xùn)云皎月!
云皎月舒展的眉頭略略蹙起,這陣子她忙于教人認(rèn)草藥、做顏料,外加尋求顏料銷路。
根本沒有多余的閑工夫,去溫習(xí)軍體拳。
好些時間沒打過架,手都生疏了。
云皎月眼角余光瞥見,這群朝她沖來的五大三粗之人,明面上對她的輕視。
眼底逐漸彌漫著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危險意味。
“簡直是找死!”
云皎月冰凌般銳利的視線襲向眾人。
直接伸手拽過一只臂膀,將率先沖過來找茬挑釁的男人摔打在地!
云皎月在隊伍里學(xué)過整三套的軍體拳。
三套軍體拳加起來足足有六十四個動作,每一個動作都是十分精煉實用!
能一招制敵!
“哎喲!”被摔在地上的人手臂脫臼,后背砸在地上痛得動彈不了。
吃痛聲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里。
還不等大多數(shù)人反應(yīng)過來。
云皎月的動作靈活迅速且有力!握著拳舒展筋骨,砰砰砰幾聲就朝阮元手下們的胸膛砸去。
像是還不過癮,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抬起踹向在一旁觀戰(zhàn)的阮元。
踹在小腹上,阮元痛得要死,感覺腸子都打結(jié)了。
周烈是阮父特地安排在流放隊伍里的打手跟班。
阮父生怕自己的獨(dú)生兒子,在流放路上有個好歹。特地重金雇了鏢局里的周烈,尋了個罪名把他安置在隊伍里。
周烈很有職業(yè)道德,拿人錢財,鐵了心的就要保護(hù)好阮元。
他施展短打拳法,發(fā)力于腳跟,行于腰際,貫手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