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喜應(yīng)了聲,便往院門口去。
清婉只喝了盞茶,略略歇息了會,劉大夫就來了。
入了廂房后,劉大夫微微拱手,“夫人”
清婉微微點頭,“坐”
待劉大夫落座,翠喜上了茶水來后,清婉才憂慮的道。
“今日,清婉去了趟聽雨軒,曲姐姐的狀況很不好”
劉大夫也嘆了口氣,“曲娘子己虛弱不堪,怕是沒幾日了”
“劉大夫醫(yī)術(shù)了得,不知可有什么特殊的法子或者丹藥,可以續(xù)命的”
說罷,她又喃喃的道,“畢竟洛初還這么小”
劉大夫無奈的搖搖頭,“老夫也沒辦法”
要是有法子,他早就拿出來試了。
這曲娘子是心中求死,并非湯藥可治。
“上次那種神藥呢?”清婉猶不死心。
“別說那神藥己經(jīng)沒有了,就算有,只怕也救不活曲娘子”
接著便是一陣沉默。
清婉其實也知道,基本無力回天了。
只是她不死心,想再掙扎一下罷了。
劉大夫見清婉一臉失落的樣子,忍不住勸慰道。
“這幾日老夫會開些提神的方子,曲娘子至少能保持最后這幾日的清醒”
清婉微微點頭,“多謝”
至少她能有這幾日的清醒。
清婉想著,最后這幾日,自己多去陪陪她。
若她想做什么,想吃什么,想交代什么,自己都盡可能的去滿足。
……
晚間,到了平日里林冷殤當(dāng)值回來的點。
清婉早在院門口候著了。
林冷殤入院之后,就見清婉眼睛腫腫的,像是哭過。
他走過來,輕輕拉過清婉的手,“怎么了?”
清婉面露哀傷,“夫君,曲姐姐己不大好了”
林冷殤聽罷,并未覺得很突然。
因為他己經(jīng)從劉大夫那聽說了曲彩的近況。
也想過辦法救治。
但曲彩是自己求死想解脫,旁人也沒辦法。
要說有多難過,他真沒有。
畢竟他跟曲彩也才見過幾次面而己。
但心中的愧疚感,是很重的。
因為他曾許諾要護(hù)駱堰妻女周全,但他沒有做到。
愧對死去的戰(zhàn)友。
林冷殤見清婉如此難過,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無需太過傷懷,這是曲姑娘自己的選擇”
清婉默默的點點頭,“嗯”
“對了,今日曲姐姐同妾說,死后想回到西邊那個小山村,跟她夫君埋在一處”
林冷殤聽罷,微微一頓。
這個要求,倒是合乎情理。
只是京城離西邊路途遙遠(yuǎn),少說也有十來天路程。
即便尋來了冰塊護(hù)著,這大熱的天氣,怕是運到那,人都己經(jīng)發(fā)爛發(fā)臭了。
她能提出這個請求,想必是極想回去的。
略微思忖后,林冷殤有了主意。
他看向清婉,“好”
說罷,他就轉(zhuǎn)身朝項甲輕聲吩咐了幾句。
項甲應(yīng)了聲,便出了院子。
清婉想著曲彩沒有幾日了,興許還有話要交代林冷殤。
便提議道,“夫君,要不要去看看曲姐姐”
林冷殤微微點頭,“好”
兩人便一道往聽雨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