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逐漸平靜,只呼吸微重,依然不敢睜眼。
血跡從白紗布中滲出,十指鮮血。
燙爛的臉上,沒有一塊好肉。
蕓娘緊握住老太太干枯的雙手。
恐懼不安的老太太,死死抓著蕓娘,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她張開嘴,嘴里滿口鮮血。
活埋前被人灌下熱油,瞧著便讓人難受。
她緩緩睜開雙眼。
她瞧見蕓娘,似乎呆了呆。一雙眼中老淚縱橫……
容澈想要靠近,老太太漸漸又開始不安。
“澈哥,你在馬車外等我。她害怕你……”蕓娘能感覺到她的恐懼,她渾身都在發(fā)顫。
容澈見蕓娘再次點頭,便跳下馬車,侯在門外。
只注意力依舊在馬車內(nèi),深怕蕓娘有任何不測。
“你別怕,這里沒有傷害你的人?!?
“我叫蕓娘,來自北昭。”
蕓娘輕輕給她擦拭臉上的傷口:“天氣漸熱,臉上傷口要擦藥才能好。以后我每日來給你擦藥,你別怕……”
“你的十指不要用力,你手指……”蕓娘面露不忍。
“還得將血肉養(yǎng)回來?!?
“馬車外的男人叫容澈,是我相公。你若需要幫助,可以尋他。”
蕓娘性情溫柔,老太太情緒也逐漸平復。
“你是南國人?”
老太太頓了頓,隨即點頭。
“你的家人呢?”
老太太渾濁的眼神中滿是淚光,只有一聲聲嗚咽。
半個時辰后……
直到老太太哭著睡去,蕓娘才萎靡不振的下馬車。
“觸景傷情想到寧氏了嗎?”容澈見她如此,便道。
蕓娘輕輕點頭。
“大抵是懷孕所致吧,瞧見她凄苦,心頭便難受的緊。原本,我也不是如此多愁善感之人啊……”蕓娘頗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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