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信你?!痹S氏抱了抱淼淼,小家伙從不說假話。
丫鬟將老乞丐的頭發(fā)掀開,許氏仔細打量。
“是他,裴耀祖!老太太的親弟弟!”當年,她甚至還要喊一聲舅舅。
裴家是泥腿子,為了生個兒子,連生三個女兒,裴耀祖是最小的兒子。
他在清溪娶了媳婦,但他此人好色,日日在外尋歡作樂,妻子抑郁之下,喝藥自盡。
裴老太太心疼弟弟喪妻,一邊怒罵弟媳不懂事,連夜將他接回京城。
許氏面色不太好看。
當年他甚至想偷看自己洗澡,卻又害怕此事鬧大,只得加派人手,將聽風苑嚴防死守。
許氏雙目發(fā)紅,身子氣得直抖:“是不是你害硯書?”
老乞丐身子一縮,面露恐懼。
他死死的搖頭,恐懼的后退。
“你怎么敢傷硯書,你怎么敢的??!”
她一巴掌抽在裴耀祖臉上。
“他叫你舅爺爺,叫你舅爺爺啊??!你怎么忍心對個孩子下手?!”
啪啪,又是巴掌。
“當年我哪里虧待過你?你竟害我硯書!”許氏恨啊,只恨自己戀愛腦,連累孩子。
“你在外坑蒙拐騙,是我低聲下氣救你,你在外賭博,給不出錢,是我一個外甥媳婦來贖你!你怎么忍心害我兒?”
陸景淮,裴耀祖,你們怎么敢的!!
吃我的,喝我的,竟想殺害嫡長子,你們喪良心??!
那時陸景淮才多大?便膽敢買兇殺人?
許氏身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她原以為,硯書溺水,是天妒英才。
如今,竟是一場陰謀。
是她害了兒子。
許氏病倒了。
陸硯書考完第一場四書,許氏強撐著起身,深怕被陸硯書看出端倪。
陸硯書調(diào)養(yǎng)半年,在貢院住了幾日,除了狼狽,面色倒也無礙。
“快讓大夫瞧瞧,可有什么異樣?”
“娘,兒子一切都好?!币幻装说拇髠€子,蜷縮在號舍里,只睡眠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