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呢?”
登枝眼底閃過一抹不悅:“她說今兒要徹夜祈福,進(jìn)了小佛堂。奴婢瞧著,必定是那邊守歲去了?!?
如今陸景淮風(fēng)頭正盛,老太太將那寶貝孫子看的可重。
“不要緊,正好我們一家安安靜靜吃個年夜飯?!痹S氏面上露出一絲溫情,她已經(jīng)許久沒好好陪孩子們了。
她這些年遺失了自我,為陸遠(yuǎn)澤而活。
活成了戀愛腦。
“小廚房早就備好了席面呢。還在院里支了個燒烤架,溫著青梅酒……”登枝笑瞇瞇的。
聽風(fēng)苑內(nèi)熱鬧非凡。
“這可是淼淼過的第一個新年。”陸政越抱起淼淼,真好啊,咱家有了淼淼。
若不是淼淼,只怕這滿屋溫馨,便要支離破碎。
陸硯書手中捏著書,坐在窗前,他輕輕撫了撫雙腿。
深深吸了口氣。
修長白皙的大手放下書,扶著桌沿。
身上微微用勁。
“公子,奴才幫您吧?”小廝見他要起身,急忙開口。
“退下!”陸硯書聲音不容拒絕。
他手上青筋畢現(xiàn),死死的撐著身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拖著沉重的身體……
大滴大滴冷汗自鬢間滑落,陸硯書眼神極其堅(jiān)定。
他有要守護(hù)的家人,他有自己的使命。
他只覺膝蓋鉆心的疼。
可越疼,他越開心。
自從癱瘓以后,他再不曾感受到疼痛。
他的雙腿,能使上勁了。
陸硯書死死抓著桌沿,雙腿一點(diǎn)點(diǎn)站立起來。
膝蓋不停的顫抖,痛得他整個人倒抽涼氣。
可一雙眸子亮的驚人,幾乎要將人灼傷。
小廝喜的結(jié)結(jié)巴巴,半響說不出來話。
他瘋了一般沖出門,站在門口,指著屋內(nèi),眼中帶著熱淚……
“嗚嗚嗚……”
“嗚嗚……公……公,公子他……”激動的說不出話,指著屋內(nèi)不斷的抖。
許氏幾人一慌,急忙朝屋內(nèi)沖去。
“硯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