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定了個天才少年?!?
裴姣姣輕笑一聲:“好姑娘,當然要嫁給好男兒。那等殘廢,豈能相配?”語氣不屑。
眾人越發(fā)熱絡(luò)了幾分,那陸景淮十歲中秀才,可是最有希望問鼎狀元。
新科狀元,今年三十三。
而陸景淮,才十七。
將會是北昭最小的狀元。
掌柜也不由露了幾分善意:“這嬰孩身上的錦被,是平安錦吧?”
平安錦,是護國寺專門用來庇佑嬰兒之物。
需要至親跪千層梯,一步一叩才能求得。
裴姣姣微笑著點了頭。
“這丫頭啊,生來體弱,相公疼她,跪求來的平安錦?!迸徭嗣畠旱哪橆a。
當初,她懷上長子陸景淮,拼了命的教導他。
讓他追逐許氏長子,陸硯書的腳步。
可陸硯書就像天邊的一道云,不可捉摸,無法觸碰,讓凡人只可仰望,不可比肩。
那是她,和兒子的噩夢。
沒人比她更清楚。
因為陸硯書,陸遠澤對許氏漸漸動搖了。
陸硯書,太過優(yōu)秀,優(yōu)秀到讓一個父親,再也無法舍棄他。
甚至那段時日,他不自覺將忠勇侯府的榮辱,都掛在了那個孩子頭上。她的景淮,從小被自己逼著,去追逐陸硯書。
他沒忍住,偷偷去看過那個驚才艷艷的少年,被打擊的心神不安。
整個人都垮了。
大病一場。
幸好……
裴姣姣嘴角輕勾,幸好,小賤種命不好。就如天邊一抹彩虹,驚艷,卻又轉(zhuǎn)瞬即逝。
這些年,她每日不敢松懈,逼著兒子景淮,一點點取代他的位置。
而當年的陸硯書,早已成了殘疾,成了侯府丟臉的存在。
待女兒出生,她的待遇更是直達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