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正躺在一張貴妃榻上,由丫鬟伺候著,吃夏初新上市的果子。她見到顧蝶飛進(jìn)來,噗嗤一聲笑,把剛進(jìn)嘴的果子都噴了出來:“顧姨娘,你這又是義眼又是大金牙的,簡直比篾片相公還好笑了?!?
篾片相公?那不是扮丑逗權(quán)貴們?nèi)返娜嗣??她居然拿她跟下賤人相比!顧蝶飛氣得臉都黑了:“你大難臨頭,還有心思笑話我?”
“大難臨頭?難從何來?”連翹夸張地朝頭頂上看了看,忍不住又笑了。
顧蝶飛繃著臉,朝椅子上一坐:“你還記得那枚簪子么?簪頭上雕著麒麟踏祥云的那枚。”
“怎么不記得,蘇姨娘說那是太子妃亡母的遺物,但被你拿走了?!彪y不成是簪子出了事?連翹敏銳地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從貴妃榻上坐了起來。
開始緊張了?那就好。她越緊張,她越能撈到錢。顧蝶飛暗自一笑,繼續(xù)道:“那枚簪子,被顧傾知道了,她已經(jīng)查到了我這里。你說,我是把你供出來呢,還是替你瞞著呢?”
果然是簪子出事了。連翹臉一沉:“你怎么這么不小心,讓太子妃知道了?”
簪子的事,的確是她沒辦好,忘了顧傾有放大鏡,能查指紋了。顧蝶飛有點不自在,就愈發(fā)地聲色俱厲:“現(xiàn)在你的命捏在我手里,倒質(zhì)問起我來了?”
“那你想要如何?”連翹問她道。
“很簡單。”顧蝶飛伸出一個巴掌,晃了一晃,“給我這個數(shù)的封口費,我就替你瞞下,絕不把你供出來?!?
“這個數(shù)?”連翹學(xué)她的樣子,也晃了晃巴掌,“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顧蝶飛氣道:“你打發(fā)要飯的花子呢?”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