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發(fā)生這樣大的事情,哪里用報官,天沒亮衙差就到了。
調(diào)查問詢下來,百姓回答的內(nèi)容基本一致,一群流浪漢醉酒引燃了宅院,自己把自己燒死了。
這話說出去雖然誰也不信,可又找不到任何證據(jù)證明是被人謀殺。
事情過了一日,疾風回來向林恬兒匯報。
“夫人,衙門那邊傳來消息,稱城中無百姓失蹤。萬大人很快確定了死者身份,第一個就傳了楊老爺問話,奈何對方再一次把責任推卸的干凈,抓不到他任何把柄?!?
林恬兒才給唐杰治完傷,剛坐下來休息,想到那人全身百分之三十的燒傷,如果不是遇到她,這會早就死了。
饒是現(xiàn)在能活下來,治療期間的疼痛也是非常人能熬過來,又想到這些罪孽都因楊志城一人的貪得無厭造成,心中便盈滿憤怒。
“楊志城這個老狐貍是怎么說的?”
“楊志城的回話沒有半點錯漏,他說這些人一個個兇神惡煞地在他府上也不安份,嚇得府上女眷不敢出來走動。無奈下他答應每個月給五十兩銀子,只求他們離府生活,至于去了哪他沒有過問?!?
林恬兒冷笑,還真是一只老狐貍。
“他這是以為沒留活口,死無對證,肆意推卸了?!?
很好,那就讓他先睡幾天安穩(wěn)覺,等唐杰治好的那一天,看他怎么辦。
……
白建自小在臨水長大,窮苦人死后多葬在哪里他都去找尋了一遍,不出一日就打聽到了六喜的墳塋。
到了六喜頭七這日。
林恬兒坐著馬車來到墳塋地,白建指著一個新墳塋前的母女。
“夫人,那二人就是六喜的家人?!?
林恬兒點頭準備下車,喜鵲拎起準備好的香茗燭火跟在后面。
墳地周遭一片荒蕪,干枝刮著她們的衣裙,踩下的枯枝發(fā)出碎裂的聲音,說不定哪一腳踩下去,里面曾經(jīng)就葬著一個窮人。
遠遠的,就聽到二人在哭。
“六子,是娘對不起你,要不是受我拖累,你也不會想辦法賺錢…”
“哥,雙兒對不起你,我們連給你置辦一塊像樣的墓地都辦不到。都是那個女人害的,哥什么都沒偷到,她還要揪著你送官,要不是她不依不饒,哥也不會死了?!?
“沒想到你是這樣想的?!绷痔駜汉鋈怀雎暎瑖樀媚概畠僧敿粗棺】蘼?。
雙兒猛然回頭,看到一位長相極為漂亮的女子,一身素雅衣裙帶著一個小丫鬟,手里還拿著祭拜品向她們走來。
雙兒從地上站起來,疑惑地看向林恬兒,“你是來祭拜我哥的?”
林恬兒點頭,“算是吧?!?
她來,其實是找這對母女問話的。
“你是誰,我不認得你。”少女問話時,她娘親開始不住地咳嗽。
林恬兒看了一眼六喜娘親,這人面色黝黑偏黃,全身干瘦如柴,一看便是常年受累又吃不好飯造成的身體虧空。
她溫柔一笑,“我就是你嘴里間接害死你哥的那個女人?!?
雙兒原本不算溫和的表情忽然就冷了下來,“是你,你害死我哥,你還有什么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