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姑娘喚我?”
林恬兒不知道他那一臉的心花怒放是啥意思,只是努了努嘴,“把這間帳篷里病人的衣服都解了,我沒那么多心力和他們探討禮義廉恥,明日說不定還會有更硬的仗要打?!?
所以,她不想再累了。
伍赫最是將林恬兒辛苦看在眼里的人,何況他此時并不知自己對林恬兒生出了愛慕之心,只想著能幫個這個小女人一些都是好的。
他對下屬叫嚷道,“去去去,把這些人的衣服都給本將軍解了,痛快地、麻溜地?!?
侍衛(wèi)們哪管太醫(yī)心里咋想的,按著人就將衣服給扒了。
江太醫(yī)被扒了個赤條條,只留一條褻褲遮羞,要不是被人按著,一頭碰死的心都有了。
林恬兒卻是慢條斯理地給瀉血針消毒,瞥了一眼江太醫(yī)那一身肥油,不屑地撇撇嘴,“一會我給你上竹罐,你要是不想死,不想成為大伙的拖累,我上罐后你就老老實實給我呆著?!?
她說著,捏起江太醫(yī)后脖頸處的皮肉就扎了下去。
那針是有回彈力的,可快速在穴位處打出血口,并不會讓人感覺到疼,江太醫(yī)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被人摸了,羞憤得一張老臉能滴出血,要不是他病著,又被人按著,這般被人當(dāng)眾又摸又看,真想鉆個地縫不見人了。
然而這是因為他內(nèi)心迂腐,這一切看在伍赫眼里不知道是怎么樣的羨慕,恨不得現(xiàn)在躺在床上病著的人是他。
林恬兒就像是讀懂了他的心思一般,取竹罐的時候在他耳邊道,“一會叮囑你的人,碰觸過病人的都要好好消毒,染了此病就算治好,將來對男人那方面也是會受影響的?!?
林恬兒毫不客氣地瞄了一眼男人重要的部位,伍赫當(dāng)即嚇得清醒過來,他在胡思亂想什么,怎么會幻想自己生病呢,比起被林恬兒救治,他更希望日后天常地久的“性福”。
這時,林恬兒已經(jīng)用鑷子將浸滿藥液的竹罐落在江太醫(yī)的身上。
江太醫(yī)已經(jīng)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已經(jīng)被看光摸光,掙扎也無用了,落罐的時候反而是安安靜靜地沒了掙扎。
侍衛(wèi)見他不再掙扎,將人松了開來,林恬兒拿起一旁被扒下的衣服,輕輕蓋在江太醫(yī)的身上,對一旁的侍衛(wèi)道,“一刻鐘,將他的竹罐取下,焚燒,你自己也要記得消毒洗手。”
江太醫(yī)原以為林恬兒是為了羞辱他,因為他是徐院判一個派系的,然而林恬兒最后為他身上披上衣服的小小舉動感動了他,原來,她是真心在為自己治病。
林恬兒已經(jīng)在為下一個人救治了,而緊鄰江太醫(yī)身邊的便是徐院判,論官職論地位他以為林恬兒都要為他醫(yī)治了,然而林恬兒視他為空氣一般直接去了臨床。
他心口堵著一口悶氣,礙于面子又不肯相求,一個沒忍住,又是一口酸腐之氣吐了出來。
林恬兒嫌惡地瞥了一眼,對伍赫道,“叫你的人,迅速將他吐的臟污移走,將這人也移到單獨的帳篷里,他的傳染性更高一些?!?
徐太醫(yī)伸手指責(zé)林恬兒,“既然我病得重,為何不先治我?”
林恬兒看都未看他一眼,又做手上的事了,她還不忘吩咐伍赫,“叫你的人加快做竹罐的速度,別影響我的進(jìn)度?!?
伍赫忙折返出營地去催促手下的人。
他就像一個被心甘情愿使喚的屬下,林恬兒說什么便是什么,半點不滿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