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回春丹有清火毒、補(bǔ)氣血的作用,藥生效后,唐杰的呼吸平穩(wěn)下來。
林恬兒立即問他,“你是誰,你可知道這院為什么起火?”
唐杰身上多處灼燒,疼痛難忍,心中卻被一口怒火撐著不肯放棄。
“是楊家,他們給我們喝了有毒的酒。”
疾風(fēng)神色凝重地問了一句,“你是楊記米行的家奴?”
唐杰眼皮越發(fā)地沉,一晚上的支撐讓他精疲力竭,聲音也微弱下來,“我們是荊州流民,他燒死我們,就是為了滅口!”
“滅口?”
林恬兒喃喃,什么事情要滅口,殺這么多人?
疾風(fēng)忽然想起來這人是誰,“夫人,前日家中遭賊,我追上去時只來得及看到逃跑人的背影,其中帶頭的和這人有幾分相似,不會是因?yàn)槟鞘掳桑俊?
林恬兒這才意識到事情重大,楊家的家奴在去衙門路上自盡,這事本就說不通。
他們最多就是偷盜未遂,根本構(gòu)不成多大的罪名,不至于搭上性命,。
這人卻是用自盡來逃避審問,原本逃跑的人又被殺人滅口,楊志城還真是心狠手辣。
“疾風(fēng),這人被我喂了小回春丹,一時死不了,你將他抬回去,我還有好多話要問他。”
她要救這人,哪怕他曾經(jīng)助紂為虐。但楊志城更可惡,現(xiàn)在她百分百肯定,這場火有一半是沖著她來的。
既然那個惡人賊心不死,一次次想害她,那么救下這個人,將來會是最有力的人證。
這一次,她絕對不心慈手軟。
朱歡歡猶豫著,還是跟了上來,她緊張地道,“妹妹,你是有了懷疑對象了嗎?”
林恬兒原不想將心中猜測隨便亂說,但朱歡歡父親是知府,說不定還能幫上她。
“是的,不瞞姐姐,前日糧倉遭賊就是楊記米行做的。只可惜,主事家奴自盡,幫兇四散,加上我這邊沒有損失,這件案子就不了了之。剛剛那人稱,火是楊家放的,這讓我不得不防。”
朱歡歡面露擔(dān)憂,“雖然我也對楊家哄抬米價一事多有芥蒂,可我知道,這事不好管,因?yàn)檫@個楊家背后有人。”
林恬兒聽到這樣的消息,卻是面色如常,她早料到,這樣作惡多端還活得好好的人,背后沒有人才是怪事。
她握緊拳頭,眼中厲色更濃,“不管那人是誰,我也要惡人得到懲罰!”
朱歡歡怕她上來脾氣硬剛吃虧,在旁勸著,“據(jù)我所知,這個楊老爺可是益州姜從事的干兒子,就連我爹都不敢觸他眉頭?!?
林恬兒忽然正色,她問,“從事是什么官?”
朱歡歡就知道她不懂,給她解釋,“從事是刺史巡查大人的眼,他本人的官職都不顯,可有督查之職在身。就算是總督大人,也不敢對刺史大人亂來,那可是隨時能被參上一本,招惹麻煩上身的主。”
林恬兒在心中冷哼,原來是走狗下面的狗,只是這么一個不起眼人物,就可以這樣魚肉百姓。
朱歡歡見她不怕,又勸,“這位姜從事是姜大人的家奴出身,姜巡撫又是遠(yuǎn)在潮州的厲王家奴,官官相護(hù),不好動?!?
林恬兒明白了,原來還有這么深的關(guān)系。
“難怪!”
林恬兒立足在原地,好半晌沒有動,朱歡歡見她聽進(jìn)去了,拍了拍她的手。
“妹妹,要姐姐說,平安是大。你的善舉百姓都曉得,但有些人不是咱們不想動,是真的動不了。”
林恬兒心中已經(jīng)想到對策,不敢動的人,無非是因?yàn)樽陨矶加形埸c(diǎn),他們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