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要臉對不對!但這種不要臉的論調(diào),是林清遠(yuǎn)說的,上輩子被人彈劾后,他為自己上書鳴冤,對此大書特書,根本不將還沒有理出頭緒的朝廷放在眼里!辭更加張狂不羈。
那時(shí)候的朝廷已經(jīng)對他束手無策,南地早已被此制度分化的都是他的人,他們有共同的利益,更強(qiáng)壯的兵馬,更富有的糧草儲備,他們怕什么,恨不得上京城率兵與他們開戰(zhàn),他們好分的更多,才能把‘搭線人’幾個(gè)字說的理直氣壯!
許國奉沒想到康睿這樣的出身正派的文士,能狡辯出這樣的理由:“簡直睜眼說瞎話!”
“可大人,龔尚書獲利了嗎?”問題回到最初,龔西成拿到好處了嗎?沒有,不但沒還因?yàn)椴纯缀鮾A家蕩產(chǎn)!
年前自家親兒子都因?yàn)楦赣H無底線的扔錢,幾乎父子關(guān)系決裂,龔府的日子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今年甚至沒能給府里添置幾樣像樣的年貨,那批好馬更是與他們無緣,龔尚書為了他的神位,就差沒把自已家有的馬賣了扔到昌淮修堤壩,龔夫人為此都要自請休妻,不跟龔尚書過了。
所以,龔尚書獲利了嗎?
沒有!是實(shí)情!
許國奉也不得不說,這是實(shí)情!這些在老家修水渠,不對,是在老家修祖墳修魔怔的官員,很多都入不敷出,都快買不起金銀首飾、筆墨紙硯了,還往里面填銀子,簡直不顧后人死活。
他這么大歲數(shù)了,看著都替他們祖宗蒙羞。
許國奉捋捋胡須:“確實(shí)如此?!?
“所以為龔尚書開脫的人,定會從此入手,這件事龔尚書不會有任何損傷,甚至有可能——官升一級?”
“官升一級?!”許國奉也不是傻的,做到他今天的位置,他當(dāng)然知道什么是火中取栗,龔西成這是拿命在賭皇上會贏,或者說他帶著全部身家賭一個(gè)更光明的前程,為此押上了太后的軟肋:“看不出來啊,龔西成有這樣的決斷!如果辦的好……”皇上未必沒可能掌握南地二十一個(gè)郡縣……
康睿沒有回話,許大人心中已有判斷。
許國奉起身,走上前,拍拍康睿的肩:“不錯(cuò),一會跟鐘文交接一下,留在這里跟他一起跟進(jìn)這件事?!?
康睿并沒有多激動,黏在別人織的網(wǎng)中爬行罷了:“是?!?
……
上輩子,宋初語不問朝事,對有些事一知半解。
但還不至于不知道,林清遠(yuǎn)政途生涯中赫赫有名的一筆‘均田制’,就是真在深閨,恐怕都因?yàn)楹髞淼膭觼y耳熟能詳這片糧草豐沛之地。
可宋初語聽說龔尚書的事時(shí),還是忍不住愣了一下,就好像記憶混亂交疊,他一直是那個(gè)不將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的他,是南地人人皆知的他,是扣了她商船后,理直氣壯的他,也是她主動給了幾船物資,被他十倍返回的他!是將請罪書寫的桀驁不遜的他,是各種各樣傳說里的他。
唯獨(dú)不是在她房里撫琴弄扇的他。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