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這痛刺得有幾分茫然,待回神時,趙卿玉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外走去,她立即跟了上去。
府邸當(dāng)初新建的時候是趙卿玉親手畫的圖紙。
為了節(jié)約時間他將抄手游廊設(shè)計得十分簡約,不過轉(zhuǎn)個彎就到了前廳,然后便到了大門。
安茹心一直挺喜歡這個游廊,可以省去許多腳力。
但今日,她卻希望游廊長一些,再長一些。
再長的路也終有盡頭。
到了朱紅的大門口,有兩個太監(jiān)正站在那里等著回去復(fù)命。
踏雪在不遠處搖著尾巴,看見安茹心出來,踏著小碎步跑到她身邊舔了舔她的手,又用頭蹭了蹭她胳膊。
安茹心戀戀不舍地摸了摸它的鬃毛,說:“你要好好陪著大人去戰(zhàn)場立功,知道嗎?”
踏雪揚起驕傲的頭顱,不屑地看了趙卿玉一眼,勉為其難地嘶鳴一聲,表示同意。
趙卿玉知道叫踏雪陪著他是安茹心的心意,便沒推辭,翻身上馬。
他回頭看安茹心:“夫人保重。”
漫天風(fēng)雪里,他白衣大氅,矜貴清冷,從容不迫,好似謫仙人。
安茹心抬頭,眼睛一酸,卻沒讓眼淚落下來,平靜道:“保重?!?
趙卿玉視線最后落在她身上片刻,爾后轉(zhuǎn)頭,跟宋聞帶著一隊人馬疾馳而去。
安茹心忍不住往前追了幾步,又停在雪中。
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視線里,只剩越來越遠的馬蹄聲。
漸漸地,馬蹄聲也逐漸消失不見。
只剩下地上幾行不算整齊的馬蹄印。
安茹心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聽見紫鳶勸她回去的聲音,才發(fā)覺肩頭已經(jīng)落了一層薄雪。
回到屋內(nèi),才發(fā)覺手腳已經(jīng)被凍得僵了,只是先前竟渾然不覺。
在屋里待了許久才意識到,恐怕趙卿玉很久都不會回來了。
她望著空了許久的床鋪,心里空落落的。
忽然覺得嘴角上傳來一陣疼痛。
她掌著燈去鏡前看了一眼,薄薄的一片皮被趙卿玉要掉了,唇角也微微有些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