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輕微的動作,像是怕驚擾了她。
然后,一只溫熱的手,極其輕柔地撫上了她的額頭,將她散落在頰邊的一縷碎發(fā)輕輕撥到耳后。
他的動作是那樣的小心翼翼,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溫柔,與他平日里冷峻強勢的形象判若兩人。
指尖劃過她耳廓的皮膚,帶來一陣細微的戰(zhàn)栗。
陸晚瓷的睫毛幾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她幾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維持住平穩(wěn)的呼吸。
他到底想干什么?
“老婆.......”一聲極低極低的嘆息,幾乎微不可聞,從男人的喉間溢出,帶著濃得化不開的痛楚和無奈:“我該拿你怎么辦......”
這聲嘆息,像一根羽毛,輕輕搔刮著陸晚瓷的心尖,酸澀難。
她感覺到他的手指并沒有離開,而是緩緩下移,極其輕柔地覆在了她微隆的小腹上。
隔著薄薄的病號服,他掌心的溫度清晰地傳遞過來。
那一刻,陸晚瓷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一股難以喻的酸楚猛地沖上鼻尖,讓她幾乎要控制不住落下淚來。
他在觸碰他們的孩子。
這個認知,讓她的偽裝幾乎在瞬間土崩瓦解。
她能感覺到他手掌的微微顫抖,能感覺到他屏住的呼吸。
他就那樣靜靜地撫摸著,仿佛在感受那個小生命的存在,許久都沒有動。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陸晚瓷心里亂了。
憤怒、委屈、心酸、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不愿承認的心疼,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她淹沒。
他現(xiàn)在這樣做又是什么意思?
陸晚瓷得不到答案,也不想去深究,反正都離婚了,既然接受不了他做的事情,那么跟他一切有關的東西都不要去想了。
陸晚瓷就這樣僵持了許久,然后才聽見輕微拉動椅子的聲音。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