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看著老者,心里忽然警惕起來,猜測老者是不是在故意貶低他的畫,然后好以此為借口貪掉這幅畫。
“師父,我覺得它一點也不差,完全評得上上優(yōu)之品?!?
“是啊,弟子也這么覺得?!?
“覃老,您太過自謙了,持此畫完全有資格進(jìn)山莊?!?
張小卒尚未說話,老者身后的人竟紛紛開口,為張小卒的畫抱不平。
搞得張小卒更加困惑。
卻見老者連連搖頭,笑道:“不可不可,若是被兩位莊主看見,持老夫的畫能夠進(jìn)入山莊,恐怕要問老夫一個徇私舞弊之罪,所以萬萬不可。”
說著,他卷起畫卷,遞給張小卒。
“……”張小卒突然好想罵娘,指著老者的鼻子罵。
他這才知道這幅畫原來是老者的大作,難怪他們見到這幅畫笑得那么開心,而周圍這些弟子的夸贊全都是馬屁之,當(dāng)不得真。
十五顆通玄丹…
一幅畫賣這么多錢,任誰也會眉開眼笑。
張小卒氣得暗暗咬牙,感覺自己上大當(dāng)了。
這幅畫是老者嘔心瀝血之作,是他放在那間古玩店鋪里,托老板幫他賣的。
十五顆通玄丹是他定的價格,并明確要求不可降價售賣,所以老板才會一口咬定價格不松口。
因為老者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過去看看自己的畫,老板自然要精心呵護(hù)著,否則被老者發(fā)現(xiàn)他的畫被扔到角落里吃灰,說不定一氣之下拆了他的店。
張小卒哪里知道這幅畫背后竟有這些隱情。
他強顏歡笑地從老者手里接過畫卷,說道:“前輩,您這么做對在下實在不公平,在下這幅畫明明有資格進(jìn)山莊,可是只因為它是您的大作,就得避嫌,就得剝奪在下進(jìn)入山莊的資格,在下實在太委屈了?!?
這番話聽上去是訴委屈,實則卻是變相地拍老者的馬屁,并且拍進(jìn)了心坎里。
老者聞果然眉開眼笑,洋洋自得的內(nèi)心從眼睛里溢了出來,可他卻捻著長須故作沉吟道:“如此一說,對你確實是不公平??墒潜粌晌磺f主知道,萬一怪罪下來,老夫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這可如何是好?”
“師父,弟子有一個主意?!崩险呱砗笠晃磺嘁履凶诱f道。
“說來聽聽?!?
“這位公子是想進(jìn)咱們莊子開眼界,不如讓他扮作仆侍,跟在我們身后,如此一來,他既不用在明日的鑒賞大會上展示自己的畫,又能隨意觀賞別人的字畫,一舉兩得?!?
老者聞點點頭,看著張小卒問道:“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多謝前輩費心思照顧,在下感激不盡?!睆埿∽潼c頭應(yīng)下。
他是沖著鳳莊主來的,所以只要能進(jìn)山莊就行,至于欣賞字畫什么的,完全不在意。
老者的弟子立刻去山莊取來一身仆從服裝,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讓張小卒換上。
張小卒依換上,搖身一變成了龍鳳山莊的仆人,待到天色泛黑,這才跟著老者一行進(jìn)了莊子。
“龍鳳山莊的規(guī)矩森嚴(yán),你可千萬不要到處亂走,否則去到不該去的地方,被抓住處死,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明天早晨五時我過來接你。”
老者的弟子把張小卒安排在仆人居住區(qū)的一間空房子里,鄭重叮囑一番后離開。
也不知是心大沒多想,還是根本不怕張小卒會鬧事。
張小卒想找住在旁邊的仆人聊聊天,偷偷打聽一下龍鳳山莊的情況,卻發(fā)現(xiàn)七時一到,所有仆人都關(guān)門閉窗上床睡覺,偌大的居住區(qū)瞬間靜悄悄一片。
顯然,規(guī)矩森嚴(yán)。
張小卒只能打消念頭,躺到床上閉目休息,等待明日的鑒賞大會。
縮小到拳頭大的白虎,從張小卒懷里鉆出來透氣。
夜幕下,扶風(fēng)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龍鳳山莊,面露難色,喃喃自語道:“這小師弟雖然傻里傻氣的,但應(yīng)該不會傻到在龍鳳山莊里鬧事吧?不行不行,我還是準(zhǔn)備一下吧,萬一他真傻呢。哎,這趟活不好干啊,早知道讓大師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