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站起身后退一步,把剛才穿魚烤魚的一截樹枝撿到手里。
這截樹枝前頭是尖的,并且經(jīng)過火焰烘烤,變得更有韌性,打起來的話可以當(dāng)做武器使用。
來人不一會就逼近到了近前,不是兩個人,而是六個人。
他們是兩兩一組,從三個方向包圍過來的。
張小卒不禁皺眉,無需多問即知對方不懷好意,否則不會以圍獵的方式偷偷逼近過來。
這六人皆棕發(fā)藍(lán)眼白膚,張小卒第一次見這種相貌的人,不知道他們是哪個國家的。
為首之人是一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公子,衣著華麗,氣質(zhì)高貴,另外五人身穿勁裝,作護(hù)衛(wèi)打扮。
讓張小卒稍稍安心的是,觀六人的動作和氣勢,應(yīng)該都沒有修為傍身,就算有也不會太強(qiáng)。
以一敵六,他覺得應(yīng)該可以對付。
“快加火,別讓火熄了!”
錦衣公子來到近前,第一句話竟然是催促他的護(hù)衛(wèi)往火堆上加柴火,讓張小卒有些錯愕。
然后他的目光才落在張小卒二人身上,一邊打量一邊問道:“這火是你們兩個生起來的?”
“是?!睆埿∽潼c點頭。
“很好。”錦衣公子高興地笑了起來,說道:“你們兩個從現(xiàn)在開始跟著本公子,專門幫本公子生火,本公子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張小卒啞然失笑,明白錦衣公子為什么第一時間催促護(hù)衛(wèi)給火堆添柴火了,原來是不會生火,怕火堆滅了。
“這魚……想必也是你們烤的吧?”錦衣公子指著地上的魚刺問道。
他好像非常饑餓,看著光禿禿的魚刺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是我烤的?!睆埿∽鋺?yīng)道。
“魚是河里抓的?”
“……自然。”張小卒差點沒回答上這個問題。
“那好,你趕快再下水捉兩條來烤,本公子快要餓死了?!?
“河里魚很多,你們自己抓去,火這里有現(xiàn)成的,你們自己想辦法續(xù)著,我二人就不奉陪了。”張小卒說道。
錦衣公子聞眉頭一下皺了起來,不悅道:“本公子見你二人會生火烤魚,故而放低姿態(tài)禮賢下士,你二人確定要拂本公子的一片美意?”
“公子的美意我二人心領(lǐng)了,但我二人還有其他事要做,就不陪公子游山玩水了?!睆埿∽渫窬艿馈?
“其他事?什么事?你二人是不是知道哪里有寶貝,準(zhǔn)備偷偷地去據(jù)為己有?”錦衣公子眼神一下亮了起來。
“公子,這老頭懷里有好東西,屬下聞到一陣誘人的香味從他懷里飄了出來?!币粋€距離張屠夫比較近的人忽然開口說道。
錦衣公子的目光頓時落在張屠夫胸口,喝道:“什么好東西?快拿出來給本公子看看?!?
“不給?!睆埻婪蚝唵胃纱嗟卮鸬馈?
“既然好好語你二人不聽,那就別怪本公子翻臉無情了。”錦衣公子的表情逐漸陰沉了下來,沖站在張屠夫身旁的兩個人吩咐道:“給本公子搶過來,膽敢反抗,一刀砍了?!?
說翻臉就翻臉,倒不是他鼻孔朝天目中無人,而是經(jīng)過這一會兒的觀察,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張屠夫身體瘦如干柴,癱坐在地上沒有戰(zhàn)力,張小卒一人且沒有兵器,也不足為懼,故而可以肆意為之。
“等一下。”張屠夫開口喝道,然后伸手入懷把炎心果拿了出來,放在面前的地上,把草葉一頁頁掀開,頓時撲鼻的清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咕嚕——
饑腸轆轆的六個人聞到這誘人的清香頓時饞的直咽口水。
“快,快把它給本公子拿過來!”錦衣公子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拿它會死人?!睆埻婪蛘f道。
“怎么?這東西有毒?”錦衣公子心里咯噔一聲。
“老夫生機(jī)斷絕,需要靠它吊住一口氣,公子把它拿走了,老夫一口氣盡,就死了?!睆埻婪蚪忉尩馈?
“哦,那是你的事,與本公子何相干?”錦衣公子不以為意地笑問道。
“此物為炎心果,對身體健康的人來說一點用處沒有,還不如一條烤魚來得美味。”張屠夫繼續(xù)解釋。
“廢話少說,本公子餓了,要吃它。”
“那就……拿去吧?!睆埻婪驘o奈地嘆了口氣。
站在他左邊的護(hù)衛(wèi)當(dāng)即急不可耐地大步上前,彎腰去撿炎心果。
張屠夫抓起丟在身旁的另一支烤魚的樹枝,噗的一聲捅進(jìn)了護(hù)衛(wèi)的脖子里。
尖頭的樹枝從脖子這邊捅進(jìn),從脖子另一側(cè)穿出,捅了一個通透。
“老夫說了,拿它會死人,你偏不信?!睆埻婪蚵曇羝降卣f道。
他手上猛地用力,把樹枝從那護(hù)衛(wèi)的脖子里抽了出來,鮮血頓時從血洞里噴射出來。
錦衣公子不把張屠夫的命當(dāng)回事,殺人如麻的屠夫又怎會把他們的命當(dāng)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