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隔得遠(yuǎn),楚洛溪沒能注意到他到底是誰,這會兒人站在了面前,那可惡的嘴臉一下就清晰地展現(xiàn)在了眼前,頓時讓她難受得想吐。
思緒一下子被拉回到了小時候,腦海里全是這個男人家暴媽媽和她的畫面。
因為年紀(jì)小,又長得還算漂亮,這個畜生想著等她長大些就把她送出去賣給那些專門折辱少女的人渣,這樣他就可以拿到錢去瀟灑賭博,也就沒怎么對她動手。
可媽媽就不一樣了,每天要照顧他這個所謂的父親一日三餐不說,還要出去兼職打工掙錢來供他消費(fèi),只要有一點(diǎn)兒不順心,他就非打即罵。
楚洛溪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媽媽和她做好了晚飯,去賭場叫他回家吃飯,剛到還沒開口,就被這個男人轉(zhuǎn)手就用凳子給打倒在地,看著媽媽痛苦的樣子,他甚至還不解氣,又用力地踹了好幾腳這才肯罷休。
因為這一次打,媽媽肋骨都骨折了,他還不許去醫(yī)院,最后硬生生地躺了兩個多月才能勉強(qiáng)下地……
回想起這一幕幕,楚洛溪心中浮現(xiàn)出濃濃的恨意,垂在身側(cè)的手用力攥成拳頭,要不是因為殺人犯法,她現(xiàn)在就想把眼前的人千刀萬剮!
楚父似乎沒有注意到楚洛溪看向他時那帶著刀光的眼神,依舊喋喋不休地說著。
“爸的乖女兒啊,你知不知道爸這些年都是怎么過的?為了找你,我跑到了你小姨家,但你們搬走了,我問過那些鄰居,說是你小姨死了,這……沒有人照顧你,你怎么不來找爸爸呀?”
“你給我閉嘴,你沒有資格提我小姨!”
猛然聽到從他嘴里吐出的‘小姨’兩個字,楚洛溪就再也壓制不住這滔天的怒火和恨意。
“我……”
楚父被楚洛溪吼得一愣,這還是第一次見這個女兒發(fā)火。
“小姨為什么會死你不清楚嗎?這么多年了,你難道就沒有一絲愧疚?!”
眼眶紅得充血,楚洛溪顫抖著雙唇一字一句地討伐。
“我們醫(yī)藥費(fèi)都湊齊了,小姨明明可以活下來的,可是你做了什么?就為了你那可笑的翻本,偷走了所有的錢,導(dǎo)致小姨沒有得到最好的治療,是你,是你殺了小姨!”
“你不是喜歡賭博嗎?你去啊!沒錢也不用怕,你身上不是還有血嗎?把血抽干了別人或許也會多給你點(diǎn)籌碼,再不濟(jì),去賣器官吧,什么腎啊,眼角膜啊,心臟啊,隨便摘下幾個來賣了,也能夠支撐你去玩幾把!”
嘴角勾起無比詭異的笑,此時的楚洛溪就好像是從那地獄里爬出來的冤魂,對上她那駭人冰冷的眼神,饒是楚父這種在底層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的老油條也險些招架不住。
腳步虛浮地往后推了兩步,一個晃神,手中的塑料袋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里面都快要腐爛的蘋果滾落了出來,掉得滿地都是,看起來格外的磕磣和滑稽。
“那,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她早就該死了,拿錢給她也是浪費(fèi),還不如讓我去賭兩把,指不定就全部贏回來了呢?”
楚父囁嚅著嘴為自己爭辯。
看著他這死不悔改的模樣,楚洛溪伸手擦去眼角滑落的淚痕,嘲諷出聲:“結(jié)果呢?你贏回來了嗎?”
“我…那,那不是運(yùn)氣不好嘛……你,你這孩子,這都什么時候的陳年舊事了,現(xiàn)在還拿出來說!做什么?我是你老子,你還想找我麻煩不成?!”
自知理虧的楚父,見說不過楚洛溪,便開始用自己長輩的身份來壓人。